叶暮岁抬眼看他,先前眸中的纠结荡然无存,目光冰冷,暗含警告,“你若是敢自作主张,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那你能怎么做?你不想救小世子吗?”
“那也不用搭上你!”叶暮岁抽出自己的手,缓了缓语气,“我将你看作最重要的朋友,如今同你坦白,只是……”
“只是怕日后没有机会了,怕最好的朋友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是吗?”
羽垚又怎会不知叶暮岁的想法,他继续说,“你瞧,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去做了这件事,面临的不再是个人恩怨,而是北宁整个部落要为此担责。”
叶暮岁眼色微闪,陷入自责与悔恨中,“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救他,我已经抛弃了他三年,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我知道萘萘很着急,但是萘萘也很聪明,不管是釜底抽薪还是金蝉脱壳,萘萘一定会想到别的办法,对吗?”羽垚安抚着叶暮岁,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掌心,“萘萘再仔细想想,还没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在羽垚的安抚下,叶暮岁逐渐平静下来,开始细想别的方案,就算她现在处于明处,被尔羽拿捏,被仇夜威胁,但是总有他们触碰不到的领域,只要确保有一个领域对他们来说是暗地,那么她就有翻盘的可能。
思虑良久,叶暮岁终于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我要进宫。”
“看来萘萘已经想到别的办法了。”羽垚欣慰地揉了揉叶暮岁的头,温柔地劝她,“现在很晚了,明天我陪你进宫,好不好?”
羽垚安置叶暮岁睡下,静静守在她旁边身旁守了一夜。
第二日,叶暮岁醒来,从她的眼神中,羽垚读出,叶暮岁又变回了从前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这样便很好。
叶暮岁收拾完毕,冲羽垚道:“走吧。”
羽垚微微勾了勾嘴角,想要去牵叶暮岁的手。
叶暮岁抽开,眼神不再惶恐不安,坚定道:“我没事了,放心吧。”
“唉……”羽垚微微叹了口气,失落道:“早知道就不陪萘萘了,清醒后的萘萘真是无情,连牵个手都不让牵了,想念昨晚的萘萘呀。”
语气遗憾失落得仿佛叶暮岁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般。
“别贫了,快走吧。”
叶暮岁深知羽垚的脾性,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她便也没放心上,只是催促他快些进宫。
进宫之后,有北宁公主的身份在,叶暮岁想见沈楚安还是比较容易。
只是没想到沈楚安都已经病重到难以行走的地步了,竟然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公主突然要面见朕,是有什么要事吗?”
“还望陛下见谅,萘砜接下来的话比较大逆不道。”叶暮岁冲沈楚安深深鞠了一躬,“我想用陛下的命换平西王世子苏绥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