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人民银行的激烈战斗结束,盐城就剩下欧阳不败的总指挥部。
国民党中央经济视察团,听到了盐城城区的爆炸声和激烈的枪战,都紧张的集中在一起商量对策,殿后警卫部队是黄涛带来的警卫团,警卫团官兵中,有军官认识赶来增援的一个整编团的部队。原来是杜小娥率领去淮北行署赴任部队。
这条消息,黄涛立即通报钱大钧,大家心里都想又一支援军。华南虎,杜小娥的名气是一战成名。中央经济视察团就更安稳更安全,视察团成员都是民政官员,中国财阀,是来合作的,发财的。
电报联系,电话联系。从国民党中央经济视察团到南京中央,所有的盐城事变消息断断续续。
第一条准确消息,欧阳不败派遣特务意图绑架鲁瑛的养子钱景涛,钱景涛是复旦公学钱副校长的孙子,父母死于昆山血战。考场总监考宋子文,以破坏考试秩序罪,让警卫部队处决了特务。这个消息让在场的夫人们痛骂特务的无耻,连孤儿都要绑架。
欧阳强率领三路人马抓捕鲁瑛,一路特务暗杀鲁瑛,被战区政治部和盐城警卫旅联手击毙。二路特务公开逮捕鲁瑛,在涉外宾馆门口,被警卫营歼灭。三路特务埋伏于涉外宾馆外的临时医院内,第一声枪响就是那时打出来的,鲁瑛生死未明。
人数最多的特务数百人武装抢劫盐城人民银行。孔祥熙紧张起来,十亿法币昨晚才存进去。今天,欧阳不败就率队来抢。不过,一公里外的交易中心,有数千人击毙了特务,积极参与围攻抢劫特务。
欧阳不败的指挥部被围攻。
盐城事变,一场大政变。杜小娥尾随的部队转眼就可能由友军变成了敌军。黄涛明白人生中的站队。他说:“是不是中央想除掉鲁瑛。”高官夫人说:“不可能,中央只想加快工业撤迁速度,我们是谈合作,是来发洋财,连云港的进口物资是急需物资。”孔祥熙说:“马上打电报,电话落实,中央政府只想落实二亿美元的捐款。工业撤迁,那都是经过外国人的手,先撤迁后付款。大家都是想采购进口物资的。”
侍从官马上组装好长波电讯组,开始密电工作。
钱大钧说:“应该是欧阳不败想官复原职,鲁瑛是女的,韩老板的死讯只有中央核心层知道。欧阳不败以为鲁瑛好欺负。”有位夫人说:“中央下令很正常,灭掉了一路新军阀,又获得了财富。把美籍华人打成异党,也不怕美国政府向中央要人,要工业撤迁设备款。”
一封长波电报拍给了军委会。
李家泗的电报比钱大钧的电报晚一分钟到侍从室。
李家泗的电报内容简单:我相信是欧阳不败借用中央名义构陷孕妇鲁瑛。我发誓杀我老婆者,倾家荡产灭其全家,灭其全族。未来中国战局,我提议中央军守武汉,杂牌军守徐州。西北军主力,各省杂牌军可以介入徐州防御,我部提供军饷补给。政治,军事由杨浩宇代表我说,经济由杨静仪和鲁瑛主谈,孔部长作中间决策人。
何应钦看完电报,笑容满面。战区政治部谷正纲的电报早一分钟到,内容简短:鲁瑛安全返回市政府,市政府周边是警卫旅。
外交部接到美英法德四国的外交通告,四国驻华经济参赞都在盐城与鲁瑛洽谈外事活动,针对鲁瑛的武装行动,是中央政府行为,还是汉奸行为。
这时,临时军事会议,演变成了全国性军事会议,杂牌军高级将领赶来开会。不少中央要员,都参与会议。
外交部次长在等决策层答复,好回应四国驻华外交官。
冯总司令看完数张密电说:“韩老板的北方游击集团军,新兵太多,战斗力不行。西北军调二个军去守徐州地区没问题,让北方游击集团军有时间训练出新兵。我代表西北军第一个支持鲁瑛。”李宗仁接口说:“我代表桂系,愿意派遣一个军,支持北方游击集团军有训练时间。”杂牌军高级将领纷纷表示派遣一个军或者一个整编师,守卫徐州,参战第五战区。
杂牌军守徐州,在会议上成了趋势,中国各路杂牌军愿意总投入兵力二三十万,加上北方游击集团的几十万新兵,可以守住徐州。陈立夫见会议气氛不对,杂牌军高级将领都在支持鲁瑛,他说;扬州清剿黄赌毒时,鲁瑛派来一个新兵旅,新兵素质跟老百姓差不多,需要时间训练,四国外交官同时力挺鲁瑛,欧阳不败的行为是汉奸行为。
钱大钧的电报来到,大家都怀疑是中央有人指使欧阳不败对孕妇鲁瑛动手。张秘书长说:“雨浓。韩是狠角色,为了田琳的名誉,硬是把黄志强牺牲在一二四防线。他复仇起来,可以杀到海外,让敌人无处可逃。我认可欧阳不败的行动为汉奸行为。”
会议上所有参会人员都认可,欧阳不败的行动为汉奸行为。戴笠说:“我会扯清和欧阳不败的关系,我承担监管不利责任。欧阳不败是撤职的少将。”大家都说好,戴笠离开会议室。
参会大员谈论重点是四大列强外交施压,如果列强公开鲁瑛是外籍华人,外交部是要承担责任。
盐城防御属于第三战区,顾祝同是战区司令官。徐州和山东是属于第五战区,总司令委员长,副司令韩复渠。欧阳不败的武装行动,矛头直指中央,会议室里的各路杂牌军都愿意出兵守徐州。
会议决定,把韩的来电,发给钱大钧,要他和谷正纲处理好突发事件。通知孔祥熙部长按既定的经济策略,落实捐款,采购进口急需物资。杨浩宇是西北会议派,别让他煽风点火。军委会同意杂牌军守徐州。中央军主力撤出第五战区,保卫武汉。李宗仁调任第五战区总司令。外交部通知四国外交官,欧阳不败是汉奸武装。
杨副院长和何应钦对视一眼,盐城事变最大的获利者是两人,何系中央军又进一步扩大势力,各中央军伤员,那都是何系的新编人马。盐城事变后,韩系新军阀就真正诞生,国民党中央军委认可。
电报传到中央经济视察团,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女性们大骂欧阳不败连孕妇儿童都陷害。杨夫人知道政治险恶,乱说话得罪人。见事态明确,杨家母女大骂欧阳不败是汉奸。
大家选派,黄涛,曹达仁,钱大钧为代表,先去盐城城区探路。这时,电话传来,鲁瑛返回戒备森严的市政府,大家悬挂的心放下,鲁瑛完好无损就是好事。
黄涛,曹达仁,钱大钧刚准备上车,孔祥熙派孔公子为谈判代表之一,要儿子学会买空卖空。顺便把傻小子胡湖,带离中央经济视察团。曹达仁主动和胡湖改乘一辆轿车。
孔公子上车,行驶时,大家都不作声。黄涛摸不清钱大钧的态度。孔公子打破沉默说:“听说老头子很有钱。”钱大钧说:“几亿美元是真实的捐款,不然鲁瑛,杨静仪怎么会有南北分家。你是不是想发笔财。”孔公子说:“怎么发!”黄涛说:“鲁瑛手上有许多战略物资,孔部长不见得要得到,你只要做一件事。鲁瑛心中有数,批张条子给你,条子可以立即变现。”
孔公子说:“什么事?”钱大钧说:“一个团围攻欧阳不败,围而不歼灭,是留给我们来处理要犯。我去诱降。黄涛司令跟鲁瑛挂亲,不能出面。你出面暗示鲁瑛的人趁乱击毙欧阳不败。”孔公子说:“为何这么做?”黄涛说:“欧阳不败不当众死亡,中央有人见他过去劳苦功高,构陷之事就不了了之。不经意间,得罪了苦主鲁瑛。”
少校司机说:“钱主任让我发笔财吧!我去击毙欧阳不败,我家在南京,南京沦陷,在重庆另建一个家,我家没钱。鲁瑛不缺钱,缺个交待。”钱大钧说:“另一个级别高的归你,欧阳不败必须是鲁瑛的亲信动手。”孔公子说:“让鲁瑛的人动手才是上策,我会暗示。长辈们都相信我的话。”
曹达仁的轿车在前面开道,戒严的关卡立即放行。车队直达欧阳不败的临时指挥部。整个盐城只有这里有激烈战斗。负责指挥的是上校旅长刘云龙。曹达仁的车队刚到,谷正纲的车队也碰巧赶到。
谷正纲第一句话通报,鲁瑛安全无事,他刚从市政府那边过来,鲁瑛委托他全权处理投降日寇的汉奸欧阳不败。钱大钧本想借理由干掉欧阳不败,盐城日特汉奸案破获那是震惊全国。欧阳不败诬告鲁瑛为异党特务,鲁瑛诬告欧阳不败为汉奸,那是合情合理。黄涛说:“汉奸最可恨,出卖国家。”
刘云龙到达盐城就积极参战,他是露过脸的军官。吴峰的部下大多数不能曝光。刘云龙知道国民党中央经济视察团,军方代表都在眼前,高兴的敬礼。黄涛说:“战况如何?”刘云龙说:“黄特派员,还剩二三十人,再耗下去,不出十分钟,全歼。”钱大钧说:“让他们投降吧!”
刘云龙立即从随从身上接过扩音器,递给钱大钧,然后命令全团停止射击。围攻的枪声一停,楼内抵抗的枪声也停止。钱大钧对着扩音器高喊:“欧阳老弟,投降吧!有什么情报,我作主,孔公子在这里。”楼内的喊叫声听不清,大家猜出意思。
少校司机是侍从室的联络官,面熟的小角色,他走在最前面,十几位侍从官成了开路先锋。战区政治部的数十人,侍从室两个加强连,黄涛的警卫连。这支队伍进入了楼内的射击角度。黄涛和孔公子一起走在前面,楼内的人很快举起白旗。
站在队伍后面的钱大钧把一份名单递给了谷正纲耳语:“这批移民名单要老板不要公示,侍从室的高层都参与进来,保证滴水不漏。”谷正纲说:“亲家母是聪明人。”谷正纲把名单塞进了他的公文包。结束耳语,跟上了孔公子的脚步。
侍从室,战区政治部,扬州守备警卫连,相加数百武装,接管了整个战斗区域。刘云龙的部队开始撤围。跟随的是便衣武装,由陈师傅带队,黄涛认识这帮便衣,知道韩少武的嫡系部队全调入盐城。
陈师傅带队的人数一个连,陈胖子在其中最显目,他手中拿着大砍刀。胡湖装模作样的随着大队人马一起检阅战俘。胡湖从一位保镖手中抢过一把大砍刀,准备战斗。保镖不去和傻瓜大校争执。
刘云龙的部队消失得一干二净时,首先出来的是原盐城守军的少将参谋长。少校司机立功心切,他立即去迎接,开着香烟,命令便衣武装进楼救治伤员。陈师傅说:“兄弟们,把伤员抬出来。”半个连的官兵,手无寸铁的走进大楼,没有携带武器,又是便衣。大楼里的人警惕性放松,还以为是侍从室的便衣。
侍从室的军官见人都比别的军官高一点。少校司机和少将参谋长,抽起香烟来,勾肩搭背的聊天,出来的武装人员一个接一个。
欧阳不败在十几人护卫下,激动的走过来,老泪横流说:“孔公子,钱大哥,失手了。”钱大钧说:“有我在,放心。”孔公子是小青年,做事冲动,便衣武装借助抢救伤员机会彻底控制了全局。陈胖子高大身影挡在了孔公子前面,孔公子用脚踢了一脚陈胖子说:“快动手。”
陈胖子往前奔跑几步,挥舞大刀准备杀人。欧阳不败瞪着眼睛说:“堂堂国军少将特务,你敢动手。”杀人不眨眼的眼神使陈胖子胆颤,看见熟悉的兄弟们在拼杀,他用刀尖变成了刀背,刀背重击,把欧阳不败打瘫在地,双腿一跪。胡湖挥手就砍,人头落地,胡湖大喊大叫:“杀鬼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