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是三公子的人?”聂霜霜不确定的道。
老者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药箱,朗声道:“随我来吧,到后面的诊室看诊。”
谢氏从进入医馆开始,心中忐忑不安,走路同手同脚,她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医馆,神情难免紧张,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看到老大夫,面容和善,为人亲切,这才放松下来。
一行四人跟着老大夫进入后院,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听老大夫介绍,大堂是诊疗小病小灾的地方,而后院则是用来诊疗疑难杂症和需要留下来过夜观察的地方。
并排着一共四间房,老大夫将她们领到其中一间房,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随手关上房门,隔绝有心人的偷窥。
房间里的陈列很简单,一张简易木头床,一张八仙桌,一张太师椅,再无其他。
床上有帷幔,两边被束起,干净整洁,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
聂霜霜轻手轻脚的把小弟放在床上,用袖子擦了擦小弟头上渗出的汗珠,准备离开床边,让老大夫上前看伤。
忽地她发觉衣角被人拉住,回过头,就看到一只小胖手正拉着她的衣角不放。
顺着小手看过去,床上的小弟已然醒了,睁着大大的黑眸,里面充满迷茫不解。
谢氏见此,一步上前,动作温柔地将小弟拉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呢喃,小弟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聂霜霜见此情形,松了口气,果然她不擅长哄小孩子,随后着急的开口道:
“大夫,您看看,小弟的伤怎么样?”虽然是做戏,但为了逼真,到底是受了些伤,还是看看放心些。
老大夫闻言,走到床边,用清水冲洗额头上的血渍,伤口清晰的显露出来,磕掉一块皮,鲜红一片,有血缓慢的往外渗出,周边红肿。
“问题不大,老夫先止血,再敷上本人独家调配的治伤秘方,不出半个月就能结痂。”老大夫如实答道。
三人脸色皆由紧张变为轻松,脸上恢复笑容,对老大夫的医术赞赏不已。
聂霜霜掏出怀中的银子,要付诊金,老大夫摆摆手,小声告知是三公子吩咐,不收诊金。
说完,拿出药瓶里的止血药丸,让谢氏给小弟喂下去,谢氏一一照办。
吃完药丸,老大夫又给小弟包扎伤口,细棉布缠绕整个头部一圈。
聂霜霜又把剩下的鸡血抹在细棉布上,造成出血不止的假象,这样看上去很严重。
做好这一切,她准备伸手去抱床上的小弟,被大姐拦住,阻止道:“霜儿,还是我来吧,你歇歇。”
聂霜霜没有坚持,她的确有点累,任由大姐抱着小弟,跟在身侧,五个人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她们三人一改之前在房间里的轻松神情,面露愁容,垂头丧气地来到大堂。
店里的药徒正在捣药,老大夫故意大声喊道:“伤势非常严重,没有三十两治不好,回去拿钱再来吧!”
药徒麻木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穷人看病难呀,继续捣着手中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