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那个太监?”席方峻皱眉看向何婉华。
何婉华坐在石头上,看向远山,心虚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像那个太监一样~”
“那你就直说我志大才疏好喽~”
何婉华沉默着不说话。
“小姐,那敢问,少年应当立什么志向?难道我什么都不想地活着?
还是我年纪轻轻,便发誓十年二十年内我要赚足多少钱?然后娶个像你这样的美娇妻?!”
席方峻突然脸怼到她跟前,婉华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少年眉峰横挑,意气张扬地望着自己,非要自己给出个答案不可。
“我为什么要像那个太监?我心钦佩的是其后挽救社稷于危难的于谦,就永远不会像那个贪图虚荣的太监!”
“你看?你又开始说大话了?”
“这算什么大话?我心崇拜他,佩服他,为何不能学他?
难道像你们太太小姐一样,每天就知道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每天就想着去舞池跳舞旋转,整日地装模做样?”
“你瞧不起我!”
“谁让你说我像太监的!”
“你真是幼稚!”何婉华气道,然后自己往山上气冲冲地走。
一条蛇突然从草丛蹿出来。
“啊!!!”何婉华大叫一声,急往后退,被小石子跘倒,一下子跌倒席方峻怀里,然后大哭起来。
那条蛇也立即反向逃窜。
席方峻哈哈大笑,“你看,那蛇被你吓跑了~”
何婉华捶了席方峻肩膀一下,依旧放声大哭。
席方峻好笑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蛇已经跑了~”
“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爬山啦~”婉华哭道。
“可是我们快到山顶了!”
“我不要爬了!”
“好吧好吧~”席方峻松开她,往山下走去,何婉华有些瘸地跟上。
“你的腿怎么了?”席方峻问。
“疼~”何婉华低头丧气地道。
席方峻这才看见她的裙角有些血渍,他掀开一点裙角,婉华的腿被尖利的石头划开好大一条口子。
席方峻吃惊地看着她,“伤这么大口子,你不说?”
“等着你可怜吗?”何婉华转过头。
席方峻掏出口袋的帕子,又想撕自己衣角,半天撕不动,骂了句衣料怎么这么结实。
何婉华看着他弯腰小心擦拭伤口的样子,内心有些动摇,然后她又递过自己的帕子。
席方峻便将两条帕子系在一起,在她小腿缠上一圈。缠完后,他突然恍神了一瞬。
“你怎么了?”婉华问。
“你腿好白啊~ ”席方峻抬头道。
何婉华听得气恼,“你这么轻浮!”说完,狠命往他脚上踩了一脚,席方峻疼地直跳脚。
何婉华不理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我背你吧~”席方峻追上去道。
“谁要你背!”
席方峻于是学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起来。
何婉华瞪向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学我走路!”
“我要么背你回去,要么跟你一块瘸回去。不然父亲看见我陪你爬山,给你爬瘸了,他会亲自给我打瘸了~”
何婉华听完噗嗤一笑,而后爬到他背上。
“你怎么这么轻啊~”席方峻说着,又背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下山的路,然后将她送到何家。
“你累吗?”何婉华在家门口问。
席方峻摇摇头,“铁打的~你这点重量~”
何富春端着茶杯,踱步过来,推了一把席方峻。席方峻一时没站稳,从台阶踉跄往后倒。
“哎呀!”何婉华慌地拉住他,然后恼怒地看向何富春,“爸爸,你做什么推人家?”
“不是铁打的,是纸糊得,哈哈哈~”何富春下结论。
“我不是纸糊的,是何叔您手劲大,铁打得也架不住~”席方峻悠然淡定地道。
“我跟重岳说了,你晚上留这吃饭,陪我下棋~”何富春笑道。
“何叔,陪您吃饭,下棋,或者喝酒,我都是很愿意的~”
“呵!你个小子。重岳之前信里说你嗜酒我还不信,这下信了七成了~”
晚间,席方峻连赢何富春几局,席方峻笑道,“何叔,你的棋还是真的臭啊~”
何富春拉下脸,“怪不得重岳每天都说要被你气死。你要真的做了我半个儿子,我不得跟你老爹一起齐活了气死躺棺材。”
席方峻和何婉华闻言对视一眼,何婉华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