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敦伦而已?,古医书上从不避讳,她知晓的怕是比他还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度在哪里,她比他了然。
她模样儿?柔柔静静,气质也内敛明秀,衬着昨夜做的事越发叫人纳罕。
裴沐珩本以为她会害羞,偏生?又是这副坦然磊落的神情。
裴沐珩此时?此刻忽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君子,他想欺负她,想看着她为了他失措甚至失控。
外头响起陈嬷嬷请安声,平日无论是裴沐珩还是徐云栖,从不叫人催床,可今日已?日上三竿,陈嬷嬷恐耽搁两位主子的要事,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
徐云栖看了一眼丈夫,扬声道,“进来吧。”
拔步床外人影晃动,陈嬷嬷带着银杏等两个?小丫鬟捧着铜盆帕子进来,人还没到跟前?,徐云栖只觉眼前?一晃,那人轻轻在她嘴边啄了一口,随后下榻离去。
他姿态是闲适而优雅的,修长的身影无声立在梳妆台,挺拔峻然,他慢条斯理将中衣捋平,披上绛红的官服,整冠穿戴。
那一抹痒意迟迟停留在颊边,徐云栖愣愣看着那雍容平和的男人,无语了好?一会儿?。
裴沐珩上朝去后,徐云栖便去了一趟医馆,忙到午后,终于等到远归而来的胡掌柜,胡掌柜风尘仆仆推门?而入,径直来到窗边高几?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师妹去了一趟扬州,有没有见到林少山?我尚在寿春购药,他便托人送信来,说是想送一学徒入京,从你学些针灸之术。”
徐云栖手?搭在桌案,淡声回道,“你与他相熟?”
胡掌柜喝了茶,坐在她前?方锦杌,笑道,“谈不上熟络,偶尔相互搭桥认得些人物,弄些进货的渠道。”
徐云栖便不放在心上了,默了默道,“我外祖父还没消息么??”
这回胡掌柜是无计可施了,径直与她告罪,
“师妹,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能翻的地?儿?都翻了,还是没有师傅老人家的痕迹,依我看哪,要么?师傅已?仙去,要么?便是落入什么?大人物手?中,师妹你好?好?想一想,师傅可得罪过什么?人?”
徐云栖眉心紧蹙。
沉默片刻,她道,“即时?起,我外祖父的事你不必管了,也不要在外人跟前?提起十三针。”
胡掌柜一听,神色立即敛紧,倾身往前?问她,“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徐云栖摇头,“你别问,旁人问起你只道什么?都不知晓。”
胡掌柜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哪能不晓得轻重,方才?只是想劝退徐云栖,不成?想一语成?谶,老爷子恐得罪了大人物。
冷汗渗出来,胡掌柜揩了一把。
“云栖,你要小心哪。”
徐云栖知道胡掌柜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牵连你。”
不等天黑,徐云栖便回了府,到了门?口,门?房递给她一张帖子,
“文国公府举办赏花宴,请您明日去吃酒看戏。”
不一会,裴沐珊过来找她,对着请帖解释道,
“如玉姐姐说上回在荀府寿宴,多亏嫂嫂帮衬,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先前?你去了扬州,她问了好?几?回,得知嫂嫂回来,立即便下了贴来请您。”
徐云栖也没有拒绝,“珊珊明日跟我一道去嘛。”
裴沐珊还没说话,丫鬟桃青先抿嘴笑起来,“三少奶奶,我家姑娘怕是不能作陪了,燕少公子喊人组队打马球,约了姑娘上阵呢。”
徐云栖眉头一皱,“他还没好?利索,岂可伤筋动骨!”
裴沐珊怕她动怒,忙解释道,“没有的事,他是为我组局,他不会上场,嫂嫂放心,他若不惜命,我第一个?不饶他。”
徐云栖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一夜裴沐珩当值,没有回府,徐云栖也乐得睡个?安稳觉,翌日晨起,徐云栖便带着银杏,备了一份贺礼,前?往文国公府。
到了文国公府,文如玉亲自在门?前?迎候,喜滋滋拉着徐云栖进门?,
“可把你盼来了,原先便要请你来吃席,不成?想你去了扬州。”
徐云栖伴着她沿长廊往正院去,沿途没见到几?个?客人,“不是赏花宴么??”
文如玉笑着回她,“你性子静,不爱热闹,我嘴里说是请你吃席看戏,实则也不过是几?个?亲近人,没有外人,你放心。”
随后又道,“本该请你去成?国公府,可我最?近看那混账不顺眼,恐扰你清净,干脆在文家下帖,你别介怀。”
徐云栖失笑,“客随主便。”
不一会,文如玉领着她进了后院,文夫人坐在上首,左右只有五六人,该是文家的姻亲故旧,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徐云栖并不熟悉,唯在席间看到萧芙。
萧芙蹦蹦跳跳过来迎她,“云栖姐姐!”
徐云栖问她,“你怎么?没陪着珊珊去打马球?”
萧芙闻言嘴一瘪,“算了,她如今有侄女作陪,瞧不上我这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