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夏,你给我闭嘴!”
朱科长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他不仅这科长当到头了,指不定下次被拉出去批判的就是他了。
石立夏立刻乖乖闭上嘴,可眼神里却充满了质疑。
“你不要拿着……”
朱科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真是气糊涂了,差点被绕进去了。
他要是敢把剩下的话说完,那才真是要完了。
还好及时刹车,他还有回转余地。
“精神要学,工作也不能耽搁,别人也深刻领会了精神,也没像你一样领导交代的事一件没干。”
“我做了啊,秦科长让我现在先熟悉环境,我还在熟悉中啊。”
石立夏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哦,朱科长,我是不是不该听秦科长的话?”
办公室还有没有离开的人,他们虽然依然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朱科长却知道他们肯定已经竖起耳朵在偷听了。
秦科长每天上班就干两件事,喝茶、看报,可不代表真能压过他。
秦科长现在是没有办法再掌权,宣传科的工作他已经管不动了,领导们也不放心把事情交给他。
他想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也同样不容易,可是,他要是想要弄走一个人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尤其他们是宣传口的,只要在汇报工作时,提一句这个同志思想落后,那朱科长的副升正就直接到头了。
因此朱科长是不敢明面上得罪秦科长的,人家能在工厂里混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点东西在的。
“你给我少说话,哪个同志像你一样,只会说什么事也不会干。”
“毕竟我好似刚来的嘛,而且搞宣传的,不会说话那怎么把精神传达出去,朱科长您可真会开玩笑。”
石立夏笑盈盈的,完全没把他的训斥当一回事。
说完,她看了看表,“哎呀,已经下班了。朱科长,我先回家了,您知道的,我家可刚领养了三位烈士遗孤,可不能饿了他们,要不然被人说思想有问题就麻烦了。对了,朱科长,您还有什么事吗?您要是实在有事,我也不是不能留下来,只是麻烦您帮我带话回去,不是我不想给他们吃饭,是您找我有事。”
朱科长脸色铁青,屋里的气压一下低了不少,石立夏全当看不见,看他没吭声,就拎起自己的包走人了。
“朱科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回头见!”
石立夏直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把朱科长气个够呛,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员工,可一般都是上了年纪,对前途没什么期盼,在岗位上死赖着的人。
石立夏这种年轻同志,哪里敢这么对待领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石立夏走的时候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反正她现在是抱着铁饭碗的人,根本不怕被开除。
朱科长交代的任务,明摆着就是刁难人,要真敢以此作伐,她也不带怕的。
属于她工作范围的事,她会认真完成,存心刁难,门儿都没有!
她受够了被资本家压迫的日子,她为了生计那是没办法,那时候的环境也不像现在,职工的权益难以得到保障,完全处于弱势,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每个人被迫卷起来。
除非成为行业内翘首,将自己的角色从打工人变成合伙人,否则都难以逃脱被压榨的命运。
而且为了保持竞争力,这也不意味着一劳永逸,还是得在新的领域里继续卷,旧的烦恼解决,依然会有新的烦恼和挑战接踵而来。
她现在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了,捧上了铁饭碗,她没必要在面对不合理的要求时屈服,那不是白瞎来到这个时代了吗。
回到家,徐大妈已经将饭菜做好了,石立夏也见到了徐大妈的两个孙女,卫红和卫敏。
两个小丫头也跟虎头他们差不多,都长得面黄肌瘦的,头发也细软枯黄,看得出是因为营养不够导致的。
不过两个孩子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到她虽然很害臊,忍不住躲到赵大妈身边,可还是壮着胆子跟她打招呼。“婶婶好。”
石立夏只觉得有些牙疼,她现在才十八,被叫婶婶瞬间觉得比上辈子年纪还要大。
“你们还是跟虎头他们一样叫我美姐吧,婶婶听起来也忒老了,我觉得我还是美少女呢。”
卫红和卫敏都愣在原地,她们早上已经从虎头他们口中知道石立夏被他们叫做美姐,可真的听到有人这么自夸,还是大受震惊的。
徐大妈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养出石立夏这样的性子。
虎头三兄弟还有心心全都围在石立夏身边,松子最为积极:
“美姐,美姐,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
邢锋和石立夏说话并没有刻意避讳孩子们,尤其松子最为八卦,虎头看到他们说正事,都会下意识回避,小豆包年纪小,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因此两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松子不一样,就爱听他们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