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好凶残……
“嫂子这是……”小妇人抬头,唇角淡淡一勾,目光落在陆云骁那冷硬的眉眼上,她唇角的弧度似是加深了几分。
陆秋月却好似没理会到她的言外之意般。
“我是昨日到的京城,时隔多年,京城繁华了许多……”
余光缓缓落在小妇人白皙的耳垂上,目光忽地一顿。
幽幽道:“瞧着也快认不出来了。”她的声音似是有些颤抖。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紧紧咬住牙关,方忍住自己胸间的滔天怒火。
指尖一颤。
一颗心,瞬间冷了下来。
指甲死死陷入掌心,沁出了丝丝鲜血。
陆秋月微垂这眼眸,眼眶隐隐泛红。
那如意镶金玉兰耳坠……
她曾在夫君的书房瞧见过。
耳坠上面有一枚小点,是浅浅的墨渍,若是不细看很难察觉。
替夫君整理书房时,不小心在那耳坠上弄上了墨渍,她当时还觉得有些不安。
可后来一想,那耳坠也必定是夫君买来送她的,反而心喜了一瞬。
哪料,不过才隔了两日,那耳坠便出现在了夫君这远方表妹的耳垂上。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不过是旁人唾手便可得的。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十年啊!
她的十年操劳终究还是没能抵过年轻貌美的容颜。
她悲哀的想着……这事儿,婆母知晓吗?
陆岁岁眨巴眨巴眼睛,仰起软糯的小脸望着她。
【十年?姑母啊姑母,醒醒吧!你那十年在渣男眼中可是一文不值呢!】
【不止如此啊……】
【渣男还觉得他当年娶了你,是迫于武安侯府的压力,他在委曲求全。】
【你婆母怎么会不知情呢?这两人可是她一手撮合的呀!】
陆云骁面色一沉,气得咬牙切齿。
迫于武安侯府的压力?
当年可是李砚初他自己上杆子攀来的。若不是他自己凑上来,妹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又如何与他结缘……
委屈求全?
若不是武安侯府这些年的暗中接济,他李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若不是武安侯府,他李砚初又岂能被外派到富庶的遂县当县令……
李家非但不念好,竟还生了怨恨。
【渣男的渣是没有下线的!】
陆岁岁摇晃着小脑袋。
【渣男一边心安理得的从姑母手里拿钱养着他的外室,一边又吩咐心腹往姑母的膳食中下药。】
【绝育药吃得久了,又如何能怀得了孩子?】
陆岁岁轻轻抿了下唇。
【毕竟,渣男觉得只有他与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才能占这嫡出的名头。】
过了良久,陆秋月缓缓掩住眸底的波涛汹涌,冲小妇人浅浅一笑,带着几分歉意。
借着带孩子颇有不便,说了句改日再来看望,便匆匆离去了。
转身的一刹那,双目通红。
等过些日子,将嫁妆理清了,她便来好好看望看望。
看这俩贱人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