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庆王这是故意再给自己台阶下,徐明菲也不好在多说,只笑着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去后面吃茶听书好了,信阳府这边与京城一样,能出来讨生活的说书先生个个都有几分本事。”
“是吗?”庆王笑了笑,道,“之前一直忙东忙西的,可把我这老头子累得不轻,压根没功夫去茶楼听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听听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说罢,庆王冲着阿铭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带路。
阿铭嘿嘿一笑,尽职地领着两人绕过戏台往后面走去。
显然,阿铭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只见他熟门熟路的绕过几个回廊,就将庆王和徐明菲带到了一处坐了不少人的厅堂内。
门口的伙计一看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不差钱的主儿,也没将人往大厅中的散座走,二十十分机灵的带着三人去了一旁的小包间。
说是小包间,其实也就是在桌子旁立了一个屏风,既隔绝了旁人的窥探,又不妨碍客座之人看向台上说书人的视线。
“刚才小人说了戚远侯领兵西北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这国事说完了,咱们就来说说家事。”台上的说书人啪地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慢悠悠地道。
戚远侯?
徐明菲神色微微一动。
魏玄才离开信阳府没几天,这边居然都已经知道戚远侯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了。
“刘先生,你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刚刚还在说打仗的事情,咱们这味儿还没回过来呢,你就扯什么家事。有什么家事能有咱们大熙打了胜仗重要?你肚子里的那些小家事,咱们翻来覆去的都听过多少遍了,都不稀罕了!”散座中的一位满脸络腮胡子大汗颇为不满的大声道。
“这位客官莫急,今天的家事可是小人新鲜出炉的,保证各位客官没有听过?”台上的说书先生拱了拱手,安抚了一下台下的众人。
“行了行了,有什么就快点说,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吊人胃口。”台下另外一桌的人的起哄道。
“客官莫急,且这就听小人细细道来。”刘先生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话说有一户人家的,曾经也是花团锦簇其乐融融,可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二十几年前一场风云变故,家中骤然遭难,顶立门户的当家人突然之间撒手人寰,家中上下无不悲伤哀鸣。其嫡出长子龙章凤姿,在家族风雨飘摇之际,本来是接手家业照看家族众人,可偏偏就在这关键时刻突发恶疾,也这么一命呜呼而去,只能由弟继承家业,徒留下家中年迈的母亲,以及贤惠的妻子伤心垂泪。”
“这人生在世世事无常,生老病死更是不受人控制,这家的长子虽然走了,但好歹有个兄弟,家中有兄弟照拂,妻子母亲也不算无依无靠大。”台下一人显然对这个故事兴趣不大,不乐意地道,“刘先生你这新鲜事儿,可不怎么新鲜呀!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信阳府,就你这类似的家事,仔细找一找,也能找出个类似的二三事件来。”
“客官莫急嘛!”台上的说书先生微微一笑,“小人这还没说完呢!正常的生老病死乃是天注定,自然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可万一不是呢?”
“不是什么?”台下的络腮胡子大汉道,“不是天注定还能是人祸了?”
“这个嘛……”台上的说书先生也没明确的回答,只道,“这户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家中产业众多,其富贵更不是远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比得上的。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继承家业的弟弟,乃是家中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