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菌落被污染,全都不能用了。
实验室留守的师姐走进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顿时可惜得咂舌:“谁干的缺德事,你这几天的成果全白费了,下周就要开组会,你来得及吗?”
“没事。”陆燃淡定地把东西收起来,“我冰箱里还留了菌种。”
“那还好。”师姐一边说着,一边帮他去查监控。
但本科生的实验室里人来人往,干这种事的人又明显有准备,没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师姐只能将监控调了一下,对准这边的培养箱。
又给培养箱换了一把锁。
陆燃将实验又重新做了一遍。
事情应该不是丁维做的。
他现在和丁维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丁维应该也还没联系上沈星染。
但和沈星染应该脱不开关系。
陆燃将重新接种好的培养皿,再次放进培养箱。
把之前被人扔进垃圾桶里的实验原料收走。
第二天,陆燃下了课,刚跑进实验室。
就见自己常用的试验台前围满了人。
丁维看见他,连忙朝他招手。
陆燃拨开人群走进去。
就见实验台上一片血淋淋。
一只仓鼠被人剥了皮,开膛破肚,仰躺着钉在实验台上。
做这事的人弄得实验台上一片狼藉。
他应该想弄一只实验动物。
但陆燃的实验还没到申请实验动物的阶段,再加上他们学校实验动物的管理非常严格,动物的申请和死亡都会经过严格的记录和汇报。
做事的人没办法,于是只能随便买了一只宠物仓鼠解剖。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丁维问。
陆燃没说话,沉默地把钉子拔下来,用纸巾将仓鼠的尸体包好。
又把试验台上的血渍都擦了干净。
当天晚上,陆燃辞了自己现在正在做的兼职,又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俱乐部里音乐震耳。
沈星卓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皱眉沉思着什么。
有人不长眼过来招呼他:“卓哥,来打牌!”
“滚。”沈星卓扔过去一个字。
那人灰溜溜地跑了。
自从那天回沈家被陆燃挡在门外后,沈星卓心情就很不好。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总是有种难言的郁闷。
他正烦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先生,您点的酒。”
沈星卓一愣,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就见烦得他要死的那位,不仅出现在了包厢里,还穿上了这家俱乐部统一的服务员制服,弯着腰给人倒酒。
沈星卓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看错了。
上次卖了一早上馒头,现在包厢里大部分都是陆燃的熟人。
更有很多见识过陆燃上次的“战绩”。
见到陆燃给自己倒酒,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陈盛就不一样。
他先是下意识朝陆燃打了声招呼:“哟,陆哥!怎么在这呢?”
“打工啊。”陆燃坦然道。
陈盛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端起酒杯正要喝。
突然想起上次的馒头。
又讪讪停下,小心翼翼问陆燃:“陆哥,这、这酒多少钱?”
陆燃手里一个馒头都一百块。
这一杯酒,别他妈上百万。
“那你得去问老板。”陆燃朝他耸肩。
陈盛这才放下心来,把酒给喝了。
陆燃推着车,把这个包厢里点的酒都给开了。
沈星卓就盯着他一路倒酒,一直倒到自己这边。
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倒完继续往前走。
包厢里也不全是熟人。
有新人不认识陆燃,又见他长得不错,难免想调侃他一句,让他喝一杯。
陆燃也没拒绝。
这边负责开酒的服务生,的确偶尔需要尝酒。
只是一小杯。
而且这个俱乐部管理得不错,不会出什么恶性事件。
陆燃刚端起酒杯。
一边坐着的沈星卓突然冷不丁站起身,伸手把酒杯夺了过来。
“喝喝喝!让你喝你就喝?”
开口调侃陆燃的客人顿时有点尴尬。
不清楚一个小服务生而已,怎么让沈星卓生气:“沈少……”
“滚!”沈星卓骂了一句。
他扭头看到周围人桌上的酒,冷声道:“我看谁敢给我喝?”
周围人一静,有些人还摸不到头脑。
听沈星卓这样说,还以为他看新来的服务生不顺眼。
下一瞬,就听沈星卓道:“让他倒酒,你们配吗?”
陈盛手一抖。
将已经喝光了的杯子偷偷藏了起来。
一片寂静中,有人开始忍不住猜测陆燃这位“私生子”在沈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