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一轮太阳高悬天空。
枢密院衙门
令史袁居囤一摇三晃的走出衙门,用手疲惫的锤了锤后背,挺直了腰杆傲然前行,满脸的傲然神色。
刚转过弯,迎面碰见顶头上官副承旨郑闻大人,袁居囤立马又把腰杆哈了下去,就像伸缩弹簧一样灵便。
“大人,看到您真高兴,您有没有事情交代小的做。”
“哦……你这是……准备提前下值吗?”
“回禀大人,小的看大人的官房里茶叶没有了,这如何使得,这不是正准备去茶店里看看,有没有新到的南方春茶。”
“呵呵呵!难得你这个小崽子有这份孝心,去吧!”副承旨郑闻浑不在意,随口的应了下。
“小的去去就来,大人您慢走。”
袁居囤躬着腰侍立一边,等到副承旨郑闻大人走进了衙门身影不见了,才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恨声道:“杀千刀的贼厮鸟,偏生这个时节来?
幸亏我脑筋转的快,把这个事缓转回来,否则可是不妙之极。
原想溜出去会一会坊中寡妇美人,若能够一亲芳泽,岂不妙哉?
被他撞破我的好事,现在却要花自己的银钱,给这个杀千刀的贼厮买茶叶,真是让人恨杀。”
他这一番前恭后倨的举动,全都落入醉仙楼赵怀等人眼中,两人不禁相顾愕然。
此人,亦是奇葩货色。
晚间
黄昏时分的晚霞满天,落日余晖把城市镀上了一层金光。
街巷中
令史袁居囤臭着一张脸走在狭窄的街巷中,遇有相熟的街坊打招呼亦不理睬,趾高气扬的神色令人生厌。
行走在平头百姓的街坊中,袁居囤自觉高人一等,那是身后枢密院衙门金字招牌带来的底气。
虽然他只是一个低级胥吏,不妨碍三观调高一筹,俯视身边的芸芸众生。
“袁大人下值啦!有空到店铺里来坐一坐,最近来了一批南方很好的新茶,请您品鉴一下。”茶行老板热情地打招呼。
谁知这戳到了袁居囤的痛处,越发的心情不爽,黑着脸走过去说;“新茶捡好的给我包上2斤,胆敢糊弄本大人,仔细你的皮。”
“不敢,小店做生意一向信誉为重,街坊邻居都是有口皆碑的,谁不挑一个大拇指说好?”
茶行老板动作麻利的称量好茶叶,2斤茶叶包把秤砣压的高高挑起,显然份量足够。
“行了,下次不准说南方很好的新茶,知道吗?”
“呃……”
看着袁居囤竟大摇大摆的走了,茶行老板立马傻眼,有些迟疑的喊道;“袁大人,您……您还没会账呢,这个……这个……”
“赊账。”
哇……靠!
赊账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气的人目瞪口呆。
穿街过巷
在家门口做些小生意的街坊,有的卖咸菜,有的卖炊饼,有的卖针头线脑,日用杂货等,赚一份银钱贴补家用,这是市井小民真实生活百态。
街巷里人流往来,售货叫卖声络绎不绝,间或传来摊贩上炊饼油馓的香气,充满了世俗生活情趣。
街角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设摊算卦,悠然自得的样子超然物外,看起来很有几分道行。
卦摊前
五六个小童围着老道士嬉笑打闹,老道士亦不羞恼,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捣乱,一副安宁和谐的画卷。
袁居囤手里拎着茶叶袋走过来,一个十余岁的女孩玩闹中后退,直直的撞在他的怀里,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不耐烦神色,。
“哪家里的泼赖货,眼睛也不长,就不知道上个笼头吗?”
这话骂人家女孩是畜生,端得恶毒万分,袁居囤顺手在女童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用力拧了下。
屁股陡然遭袭,女孩忍不住痛叫出声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凶恶大叔,懵懂中知道厉害,却也不敢哭出声来。
“小娘皮胡叫甚么,小心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