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各种打白条的部门层出不穷，都是各种能决定饭馆生死的，不说不结账，只说等下次一起结，这一等，就等领导换了，下一批领导继续来，但对于前任的债务一概否认。

光虎村村委在妈妈这里就打了十年白条，一共二十五万元整。

加上工商、税务、城管、卫生、消防等等部门，一共欠下的白条就高达了百万。后来刘成妈妈追不上来款，便不再做饭馆生意，只做个快餐、粉店，这才终于杜绝了打白条的现象，可这十几年来的辛苦全部化为那些人肚子里的脂肪了。

刘成也是偶然看到了那些白条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情，有些连白条都没打，只有妈妈自己在本子上记下某年某日某部门什么什么人吃了多少钱，欠数未结。

刘成对妈妈的苦楚更加理解了。

女人，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比男人更难以立足，更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统治的时代。连武则天这样的女人最后都不得不将权利交还给李家，更何况其他女人？

解冰抬头起来，眼神像死鱼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和风华。

“呵呵，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一般不想回忆那段历史，但今天我说出来，只是希望刘成你接下来要理解我们的难处，不要因为你的是非判断就拒绝帮助我们。”

解冰勇敢的看向刘成，加快语气说道：“后来我离开了律师界，再次回到了我姐姐和姐夫的东森集团工作。这个时候的东森集团已经初具规模，主要的经营方向是古玩市场和拍卖行。我们的主要业务市场是在欧洲和美洲，具体的说，就是在国内收集一些古玩，拿到欧洲和美洲拍卖行进行拍卖，从中赚取差价。再从欧洲、美洲淘一些古玩回到国内，进行拍卖，从中又能赚取一批差价。”

解冰看了赵小倩一眼。

赵小倩点点头，知道最关键的事情要出来了。

“进入公司后，我才接触到一些隐秘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思索了半秒钟，继续说道：

“大家想啊，这个世界去哪里找那么多古玩？随便走在各个城市的古玩市场，花鸟市场里，到处摆卖着某个朝代的瓷器、某个皇后的玉枕，某个皇帝用过的笔砚，呵呵，中国几千年来有多少个皇帝啊？又有多少个皇后？这些东西的真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古玩市场和花鸟市场里？”

“那些名家的名画名帖，又有多少真品流传在市场里？”

“百分之九十九，全部都是赝品！！”

解冰果决的下了结论。

刘成眉头微皱起来，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在鬼市里他从古品阁里掏到了无数的古玩，不知道这些古玩是真是假，价值几何？

如果按解冰说的，有可能他掏到的全是赝品！

“可是，我们东森集团就是吃这碗饭的，全国有十五家分公司三大拍卖行一共五千多名员工需要我们养活。古玩就那么多，而且多数都是在博物馆和收藏家手中压着，根本不外流，慢慢的，底下的员工就会勾结一些造假的高手，私人小作坊，甚至一些有资质的瓷器厂，让他们‘制造’出各种古物，勾结一些落泊画家、书法家，临摹名人字画，再用特殊手法做旧还古，然后由我们公司做出最后鉴定，以我们公司做保，在国外进行拍卖。”

刘成听明白了。

摸了摸鼻子。

东森集团就是靠这样的手段赚钱的，呵呵，这可是东森集团最大的秘密，解冰总裁竟然告诉了他。

这相当于把她的底裤颜色亮出来给她看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场面再度冷场。

刘成低头不语，心中却又是一声叹息：莫非爷爷家里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全是这么来的？亏他还当成宝贝收藏着！还弄个十几公分的铁门锁住，不给任何人进入。

刘成小时候经常跟着爷爷住在黑山区的刘家老宅，偶然进去看过几次，里面的瓷器摆得满地都是，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古董，爷爷曾经警告他，不许他去碰那些东西，很贵重的。

解冰紧张的盯着刘成。

解小雅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手微微颤抖，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集团的这个秘密，心中震憾不比刘成他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