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让你去那仙宗倒是可惜,不过你小子平日里去趴那书塾的墙头,你还这般夫子夫子的叫?我就当不得你喊我一句先生?”
李羡鱼闻言一怔,拱手一礼。
“自是当的起,原以为自己不曾被人发觉,没成想却是早已被先生所知。”
袁太平点点头,露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若是你随我读书,待到你满腹经纶,进京赶考,这小地方怕是得多出一位状元郎了。”
李羡鱼微微汗颜。
“哪有先生说的这般,且不知我能学得如何,去做那状元郎又能如何。”
袁太平听罢,有些恼怒道。
“你小子,难道你就不想功成名就?带着你叔叔婶婶享受荣华富贵。往大了说便是为国谋安定,为百姓谋福祉。”
李羡鱼忽的笑道。
“自是想的,可是啊,那纸笔可抵不住那铁蹄,如今啊,我倒是庆幸自己去了仙宗。”
男子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也好,也好,看来,你已有了自己的觉悟,可是要让你叔叔婶婶去城里?”
李羡鱼也是一惊。
“先生怎知我有此想?”
袁太平看向了天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久安必乱,自古便是如此,你这般远见却为难得,乱世之下能顾得上小家已是极好。”
李羡鱼眼神忽的一黯,头不自的低了几分,他想起了村里的其他人,非他不想,非他不愿,只是……
忽然,李羡鱼感觉自己的肩膀一轻,却是袁太平拍了拍他肩。
“少年的肩头应是清风明月,想这多作甚,若是有朝一日,力所能及时,那时再多想想。而此时你做的,无错。”
李羡鱼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两人目光相对,又双双笑了起来。
若有余力,理当如此,若是无暇,自顾便可。
“多谢先生。”
“谢我作甚,只是几句不值钱的话罢了,你自有自己路要走,你若是那愚昧固执的人,说再多也是无用,或许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李羡鱼望了望明月,嘴角露出几许笑意。
“可惜咯,今后喝不到那醇厚绵长的谷酒咯。”
袁太平微微叹道。
“去之前,我送几坛谷酒给先生?”
“当真?”
“当真!”
“那我便厚着脸皮收下吧。”
李羡鱼也是笑了起来。
“倒是不用厚着脸皮,就当学生给先生的。”
袁太平也是笑道:
“就你会说话,比起那些闷着头学习的榆木脑袋们来,有意思多了。那我便赠你一枚玉牌吧。”
说着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玉牌。
李羡鱼接过玉牌,只见上边写着平安。看了一眼袁太平,将玉牌郑重的收了起来。
两人又谈了许久,才尽兴离去。
李羡鱼看着走入小巷的袁太平,也是感慨,若是当初没能去仙宗,也是与村里的孩童一般,入书塾,考功名吧。
见人已远去,李羡鱼也不再多想,转身走回了院门前,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响传来,估摸着叔叔婶婶已经睡下。
脚下升腾起灵光,轻轻落在院子中,虽是如此,却还是灵惊动了养在院内的母鸡。
李羡鱼暗道不妙,见母鸡准备扑扇起翅膀,他屈指弹出一缕灵力,精准的打在母鸡脑袋上。
母鸡顿时昏厥过去,李羡鱼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