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箱子呢?”
王夫人惊叫一声,吓到倒退了一步。“刷”的一下,一个箱子被郭友从戒指内取出放回了原地。
“介子纳须弥,乾坤戒,储物戒指,这都是这指环的叫法,内里有一个屋子大小,可存放物品。”
郭友摊开右手,左手食指指着那枚戒指介绍道:“所以,当初我才让您仔细思考,看来您是啥也没思没考!”
郭友收起木箱子,对走近前左看右瞧的王夫人说:“所以,我的武功,您现在最好是想想要哪种?”
王夫人泄气的说道:“我一大把年纪了,连家传的绝顶功法都没练成,还要你的干嘛?”
郭友就笑了,说:“唉!女人一旦昏了头就傻的不得了。您没发现,您女儿练武资质要比你好上千万倍吗?您是用不上,难道她还用不上?即便她也用不上,那日后她嫁了人生了子,她小孩儿也用不上?”
王夫人双眼越听越亮,拍手喜道:“我果然是忘了这茬啦!那你说,嫣儿练什么好?”
郭友说:“我哪晓得。”
王夫人知道女儿对练武不上心,平曰里翻烂了那些个秘芨也只是为了隔壁的小混蛋,只是如今却无比强烈的希望她上心。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郭友无奈的说:“我说亲爱的表姨母,您老人家不想一下要不要喊她过来问问她,总比我俩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好吧?”
王夫人笑骂道:“当初我不自认是你表姨,你不得顺手劈一剑?小王八蛋!”又向厅外高喊了声“莫婆婆”,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便走了进来,王夫人道:“嫣儿在哪?去唤她来此。”
莫婆婆唱了个诺便退了出去,大半晌后,厅外传来清脆的说话声,不一时便见到王语嫣走了进来。
王语嫣刚迈过厅门,便见着了郭友,脚下一顿,脸就撇到了一边。不知道是不是日头太大晒着了,耳根处一片通红,磨磨唧唧的挪入到厅里,细声细气的向娘亲问安,就柱子似的站那不吱声了。
王夫人眉头一挑,郭友就开口说:“小姑娘,我的呢?”
王语嫣本是低首并脚的,却一下抬头道:“我才不是小…姑-娘。”后面三个字却是满腮桃红,一字一低头,一字比一字细声。
郭友好笑道:“好吧!我错了。大姑娘!”
低着头的王语嫣气道:“本来就是!”
郭友就说:“是。那么王大姑娘,哈哈!王大姑娘!哈哈哈……”
那边王语嫣一下抬头,梨花带雨的哭着说:“你…你又气我……你又气我…欺负我!呜……”
郭友吓的一下跳将起来,忙安抚道:“我不是故意要气你呀!别哭呀,唉唉,先别哭,有正事!天大的正事!真的,不哭了啊!真有大事要找你呢!”
闻言,王语嫣抽抽答答的停下,委屈的问道:“什么大事?”
郭友暗松了口气,轻声说道:“语嫣,我问你啊,你喜欢剑吗?漂漂亮亮的、修长如玉的剑,喜欢吗?”
王语嫣抽噎着歪头想了想,点头。
郭友与王夫人对视一眼,郭友又问道:“语嫣呐,在地上和在树顶上所看到的风景可是不一样的哦!你想亲自上去看看那些不一样的风光吗?”
王语嫣就忘了哭泣,眼带憧憬,点头。
郭友与王夫人相视,皆道妥当。
郭友又问她:“语嫣,你觉得我的武功高不高?剑法漂不漂亮?轻功潇不潇洒?”
王语嫣细细想起那道立身背手凌空虚渡的身影,想起那道一剑白天下白的剑气,很是用力的点头说:“表哥的武功世间无匹,剑气浩然,轻功更是帅气的很!”
郭友大舒了口气,于是问她:“那,这些你想学会吗?”
王语嫣奇道:“我为什么要学?”
郭友蹙眉头疼道:“我来到此地也有段时间了,过不多久就要离开。你的资质很适合练剑,所以我才想传你剑法并轻功一道。你想想啊:你学会了我的剑法,以后再出门去找你表哥的时候就不怕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外头那些莽汉肯定垂诞你的,到时你就这么刷的一道剑气盛放,哪个还敢对你不敬,是不是?要是你不想伤人,那么你就这么呼的一下飞天而去,哪个不得立马跪下磕头大喊仙女下凡呀,是不是?有画面感了没?那画面,那场景,是不是美呆了,帅毙了!”
郭友洋洋洒洒长说了一大通,王语嫣只听了开头便呆立原地,脑海中只反反复复的回响起一句:“…过不多久便要离开…便要离开…离开…开……”
至于后面那一大通的话是从耳朵进去了又从耳朵出来了,脑海里只有那一句充塞着她小小脑袋,如金钟晃撞轰鸣大响,教她眼前昏黑金花晃坠,迷迷昏昏中似有两道惊呼声起,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郭友洋洋大言说完也没听到小姑娘吱个声,便向她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立马吓到。只见王语嫣两眼空洞无神,脸色煞白,身子左摇晃了两下便推金塔倒玉柱似的直挺挺的向后栽倒。郭友大惊失色一把夺步抢上前扶住。但觉小姑娘浑身凉意,冰茬子似的双眼紧合,早已昏晕过去了。
王夫人扑将过来,大喊了几声女儿名字,不见回应,又高声向厅外喊来一干老妇,合手合脚的抬回女儿的闺房,跟着大喊“速速去请大夫快来”,一时间杂乱无比。
郭友站在闺房外门口侧边,勾头问里头:“表姨母,表姨母,是怎么回事?语嫣怎么会病了?这些天是受寒了吗?”
王夫人焦虑的很,被问得头疼,烦道:“你别在那儿杵着了,去外屋头侯着大夫。”
郭友悻悻的出来到庄囗处,心下纳闷:我刚才没说啥不好听的吧?没有呀!应该没有吧?嘶!好端端的咋一下子晕了?在江宁城还活蹦乱跳的呀!不会真是这几天在家里闷着了?嗯——这两天夜里还是春寒,这丫头不会大半夜受了寒吧?嘶!头疼啊!医生咋还不来?这破地儿,出个诊都不方便!
庄囗树下,郭友正一边乱想一边扯着草叶子,那边一艘快舟顺风飞快赶来,离着湖岸两丈外,便见着莫婆婆手里提着位背着药箱子的白胡子老叟跃过来。
莫婆婆扶好惊魂不定的老叟,便向走过来的郭友见礼。郭友摆手道:“婆婆不必多礼,这位便是大夫?”
莫婆婆恭敬道:“这是苏州有名的吴大夫。”
郭友便揖礼道:“劳烦吴大夫了,病人突然晕倒,四肢身子冰凉,还请大夫与我速速入庄诊视。”
吴大夫呐呐连道不敢,三人紧步快行,不多时来到王语嫣的闺房外,郭友大声说了句“大夫来了”,便在门外侧身打开房门,敬请吴大夫自入。
轻手轻脚的拉好门,郭友正提脚往外去,却见莫婆婆还在,不由问道:“咦!婆婆您不进去吗?”
莫婆婆莫名的看着他,说道:“表少爷,老身想说说这三天姑娘的状况。”
郭友便伸手请她到外头正厅里,两人宾主坐下,郭友说道:“我大约猜测是夜里受了寒,可是她很晚才睡下?”
莫婆诧异的说道:“表少爷猜的不错!这些天姑娘都没睡好,也睡的晚。前天夜里头老身起夜,见姑娘房里头灯火还亮着。”
郭友叹着气说:“这几天正春寒,小姑娘的身子——哦唷!果然还是要练武的。婆婆,您说是不是?等她这次病好了,我传她修真元之法,包保她健健康康、无灾无难活到百十一!”
莫婆婆面色古怪,硬起头皮说道:“表少爷,您就不想着姑娘为何没睡好?”
郭友一拍桌子,醒悟道:“对啊!往常也没听说她睡的晚啊!婆婆您说,她大晚上为什么没睡好?”
“因为你!”
一道声音从厅外传来,带着十万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