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坐在树下喝着梨花泡的清茶,古人有爱牡丹的富贵,有爱桃花的灼灼,梅花的艳丽,可是她却独爱这梨花的素淡与清香。
坐在树下梨花花瓣缓缓地一瓣两瓣三瓣地飘落着,散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远远地就看见了远处一个小团子拽着一袭白衣的人从穿过一路的花草,走了过来。
由远及近,渐渐地能看出男子被拖拽的无奈的神色,又不得不伏低着身子,配合着往上走。小女孩则是一脸的焦急,像是慢了一会儿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走到了眼前,南知意笑着的说道:“好久不见了,丞相大人。”
白离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反应,这些天把白绯搪塞在这里后,他就不再来这里了,因为一来就会被眼前这个清媚逼人的女子咄咄相问,实在是难以回答。
好几次留下商议政事的时候,自己都想和男帝说这件事情。可是每次男帝都兴致勃勃的问着南知意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经常提到他,或者是想要见他什么的。
刚开始磕磕巴巴的不知道如何做答,后来发现人只要说过一个谎言,以后的谎言就会说的如行云流水似的,而且要为这一个谎去圆出来更多的谎。
这个慌既不能说的太过,也不能说的太少。男帝心里也有些数的,太过而犹不及,就会显得谎言虚假而不可信。
所以便常常答道:南姑娘每日过的很好,就是有时也想见见您,觉得似乎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有些想念。
每当这时,明明已经有了好几个女子的人,也有了滔天的权势,却是像一个怀春的少男一样,脸色微红,眉眼盈盈的想着自己喜欢的女子,神色柔和的似乎不像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恨不得立刻就赶到自己心爱的人身旁。眉眼娇媚,却无人赏。
每每看到这样的男帝,白离想要说出口的话,是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人家是想见您,是想和您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看着这样的情景,不得不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之前的男帝对女子皆视做玩物,觉得女子可以称帝,女子可以玩弄男子,男子亦可以如此,结果现在自己真栽在了一个人的手里,一个对他无意的人手里。
看见南知意,便想起了男帝的事情,不得不愁,索性也就不见了。
皱了皱眉头,抚平了被白绯拽出来痕迹的袖子,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看着眼前这人又一本正经的神情,想起来她骗小丫头的事情,觉得有些引人发笑,便说道:“听小丫头说,你说她跟着我日日待个三四个时辰便能……”
话还未说完,便看见眼前淡定如松竹的男子微微尴尬的咳了咳,耳根子有些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竟是一夕之间便上了颜色,缓了缓神情开口道:“白小绯,你回去把功课做完,一会儿我去检查。”
小丫头一脸倔强:“不,我也要在这听着。”
挺了挺胸膛,显的自己更有气势一些。像个真正的女子一样。
结果白离的眉目一凛,一双眸子似寒风凌厉的扫了小丫头一眼,白绯便萎靡的垂丧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地跟着青黎走了。
等小丫头走远了,白离才说道:“多有抱歉,也是想让白绯陪您打消一下寂寞。”
南知意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小丫头确实挺有趣,只不过你也太威严了些。”
挑了挑眉毛,“家父在家时,可不止是这样,我对她已经放宽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