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她爹和秦云闲那个筛子精谈完了没有,都说了些什么,要是不让她听怎么办?
她紧张地捏了捏手指,短短两息的功夫,她已经脑补出一出大戏,甚至做好了安南王死鸭子嘴硬她就“勒索”999给她开个催眠金手指。
999:【你真的是人么?】
容和清微微一笑:【以前是,现在不一定。】
999:【???】
【近朱者赤,近筛子者心眼多。以后这就是我的座右铭了。】容和清心里的小人理直气壮叉腰。
999:。
她刚说完,书房门倏地打开,安南王站在门后垂眸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容和清顺着缝隙往里瞥了一眼,就见秦云闲自己推着轮椅过来,对上她的视线,浅浅弯唇,温声道:“本王还有事,告辞。”
安南王侧身,“我送送王爷。”
“不必。”
秦云闲拒绝,施施然推着轮椅出门,路过容和清身边的时候顿了下,仰头眉梢轻挑,轻声道:“郡主,再见。”
容和清虚伪地笑笑,“王爷再见。”
再也不见,筛子精。
秦云闲颔首,立刻有人在台阶上搭好木板,关镇在底下接着,轮椅滑下来他顺势握住后面的扶手,推着他离开。
等人走了,容和清觑着安南王的脸色,低声问:“父王,他和你说什么了?”
安南王转头睨她一眼,“进来说。”
容和清立刻关上门,快步跟他进了书房。
书案对面摆了只花鸟纹瓷盏,茶盖微微偏移,显然是刚有人用过。
秦云闲方才应该就坐在这儿。
容和清扫了一眼,转头在侧面的圈椅上坐下。
“你是为端王一事来?”
安南王在书案后坐下,眸光沉沉盯着她,难辨喜怒。
容和清也没打算和他玩心眼,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女儿今早想起一事,想问问父王是如何处置刘一青的?”
“人还在大牢里,尚未处置。”
提起刘一青,安南王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你怀疑他和端王有关?”
“之前李邱被挂起来的时候还贴了张纸条,提醒我们刘一青是墙头草,这件事女儿一直想不通,能提醒父王的必然是站在父王这一边,为何要遮遮掩掩?如今想来,若送信的是端王,就很合理了,女儿怀疑他早就盯上王府了,隐忍这么久,怕是所图不小。”
安南王挑眉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复杂难言,看得容和清心里一紧,直觉不对。
她迟疑着问:“父王好像已经知道了?”
安南王颔首,“方才端王已承认此事。”
容和清:“……”
她就说筛子精不可能做好事不留名。
“端王与我们非亲非故,不至于如此好心。”容和清蹙眉,“他提了什么条件?”
安南王指腹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低声道:“他劝我不要轻举妄动,造反百害无一利,若是信得过,可与他联手。若是信不过,就记得欠他两个人情。”
“这么点事就换两个人情,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父王没答应吧?”
容和清紧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