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睡。”

姜九昭不想跟他再纠缠，扭头看向沙发，却发现纪显举竟然还在呼呼大睡：“他昨天几点睡的？怎么还不醒？”

陈颂顿了下：“大概四点多，应该是睡太晚了。”

姜九昭点点头，走过去把毯子披到他身上：“也不知道盖着点，幸好屋里暖气足。”

“……”

纪显举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姜九昭和陈颂正在吃午饭。

他被饭香勾得神魂颠倒，睡眼迷蒙地咕哝着：“……现在几点了？嗯？哥，你们怎么都吃上了……”

姜九昭无奈：“都快一点了，这位大爷，这就是您说的决战到天亮？……您确定不是一觉睡到天亮？”

纪显举噗嗤一笑：“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太困了，没熬住。”

等他洗漱完，仨人满足地解决了午饭，纪显举喝了几口牛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陈颂，昨天晚上我没挤你吧？我睡太死了……诶，你早上几点醒的？”

姜九昭瞥了陈颂一眼。

后者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你睡相挺好，我八点多就醒了。”

纪显举挑眉：“这么早。”

“……嗯。”

刚吃完饭，苏锦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先是问候了姜九昭和陈颂，然后进入了主题。

“小昭，显举昨天在你那儿住得还好吧，我听他说晚上要在你那儿过夜，就没拦着他，但是他爸爸……想让他早点回来学习……今天下午你提醒他，让他早点回来。”

姜九昭开了免提，看纪显举坐在旁边撇着嘴小声嘟囔：学个屁学，我才不回。

姜九昭没忍住笑了下，电话那边传来苏锦华疑惑的声音。

他立马回道：“行行，我让他早点回。”

挂了电话，姜九昭笑：“你怎么不大点声，光说给我听有什么用？”

纪显举哭丧着脸：“……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天天学天天学，现在还在过年啊！真是把人当畜生用……”

姜九昭拨弄了两下手机：“行了，抱怨也没用，没剩几个月了，加油学吧，考完了哥给你个惊喜。”

纪显举眼睛一亮：“真的！？哥！什么惊喜？！”

“惊喜是不能提前说的，不过你放心，包你满意。”

纪显举从椅子上弹起来，走上前一整个抱住姜九昭，本来是想扑进他怀里，可是身量比姜九昭高不少，只能把人箍在了肩膀上。

“就冲你这句话！我马上就回去学习！”

姜九昭喘不过气，用力拍着纪显举的手臂：“别勒我……咳咳，你哪儿来那么大的牛劲儿啊？”

纪显举放开他：“哥，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姜九昭朝他挥手：“走吧。”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回归了寂静，姜九昭这才发现，陈颂已经坐在沙发上很久没出声了。

他本来想问问陈颂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可以一起看，结果后者先站了起来。

“我去学习了。”

“嗯？”

姜九昭目送着陈颂快步进了书房，然后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关门声音倒是很轻，但总觉得那一门之隔阻隔了许多情绪。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也不必这么着急吧……不是才大年初四。

姜九昭耸了耸肩。

初试虽然刚考完，但还有复试，学习也是应该的，他不可能阻止他。

于是只好自己找了一部电影，从零食推车上拎出来两包薯片，边看边打牙祭。

没过一会儿，书房门又开了。

陈颂垂着头走到姜九昭身边坐下，身体紧紧挨着他。

姜九昭奇怪地问：“不学了？”

“……嗯。”

“为什么？”

“……电影声音有点大，我也想看了。”

姜九昭噗嗤一笑，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话梅糖。

“那就快来，《速度与激情8》，昨天纪显举来了没看完。”

酸甜中带着一点涩的口感刺激着他的味蕾，陈颂发现姜九昭嘴里也含着一颗。

他腮帮子微鼓，随着说话幅度轻轻晃动，凑过去还能嗅到丝丝话梅的香甜。

陈颂暗了眼眸。

“我前面还没看。”

姜九昭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拿出遥控器，把进度条拖到了片头。

“看完就滚。”

陈颂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嘴里的这颗，一定没有姜九昭嘴里的甜。

好想尝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