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葶苈走在前面,祝旋覆拿着宝剑跟在一边。
依旧是盛装打扮的祝旋覆,依旧身边的人比他高。
和舟楮实一起时,握剑少年气势很足,像是主导,目光会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
可和任葶苈坐在一起的时候。任葶苈更加高大,贵公子的气场强大。祝旋覆一下子就成了配角,像是公子旁边的护卫。还是个。。。个子不高消瘦的护卫。
任葶苈低声说道:“你如何胡闹我不管,但是不许给三皇子好脸色。”
“明白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看来这次任葶苈是想来一次恩将仇报的登门道歉了。
唉!我本有意接近三皇子,看来也只能放到下一次了,就是不知这小心眼的三皇子,这次之后还能不能接受我的投诚。
不管如何,科举之前我还是要听,这位“教育界”的任大公子的话。
任葶苈来到三皇子和姚琛冠面前。
微微弯腰,“见过三皇子。”
“不必多礼。”三皇子阴郁着脸强做友好表情,看着实在有些难受。
姚琛冠没有官职,虽然比任葶苈年纪大,也只能行礼:“见过任大人。”
任葶苈笑的温和:“还未能感谢几日前姚公子借马车救我二弟一命,在下谢过了。”
“咱们自小相识,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自从你当了官,这汴京的饮宴顿时失色不少。
今日大家听说我请你来,悉数都到场,想再见第一公子的风采。。。”
“在下资质普通,能力平平。身为臣子,自当尽心竭力。宗正少卿一职已是勉力而为,自然没有时间参加宴饮。”
姚琛冠嘴角抽搐,实在是不想听任葶苈胡说八道:“ 时间差不多了,两位请。”
任葶苈点点头,和三皇子一同进入府门。其他人见二人进府,才开始陆续下马车。
祝旋覆正准备跟着任葶苈身后进去,被姚琛冠拦住去路。
“我说你来我家,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和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有什么意思。
来来来,陪我一会儿。”
祝旋覆见任葶苈没有回头,只得站在门口陪着姚琛冠。
姚琛冠糊弄的和宾客行礼,挨着祝旋覆八卦道:“我说哥们儿你透个实底,你到底是跟老大有关系,还是跟老二有关系啊!”
“我跟谁都没关系,我跟你有关系行了吧。”祝旋覆翻了个白眼儿。
“哎!你可别坏我名声,我还打算娶媳妇呢。”
“你还想娶媳妇儿?你敢造丞相府大公子的黄谣,等着孤独终老吧。”
“我造他黄谣?我与他认识多少年了。
正所谓敌人最了解敌人。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嘴上谦虚实则骨子里狂傲的很。
你今天一下马车,我就看到了你头上的发簪,这个是任葶苈的吧。”姚琛冠又看了一眼,确定的说道。
祝旋覆莫名其妙,“不过是一支白玉簪,你怎么知道是任大公子的。”
“他当年三元及第是何等的风光,这支在这众目睽睽下赠与他,他又戴了多年。一个连马车都不肯与别人同坐的人,竟然将这样重要的簪给了你。
你和他没什么关系,我都不信。”
“那就要让姚公子失望了,我和他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支发簪是他勉励我学习的。”
姚琛冠失望的叹口气:“也对,那家伙懂得什么情爱,就是一个家族机器罢了。
而且我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怕是一样的,都是需要客气的权贵子弟。”
祝旋覆一愣,“何以见得。”
“楮实兄,舟楮实。
任大公子,姚公子。
这还用说吗?
远近亲疏,一目了然。”姚琛冠拍了拍祝旋覆的肩膀:“该迎的都迎完了。
走!
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享乐。”
冬日的宴会全靠金钱加持。
湖中亭挂着帘子,炭火盆围绕,连廊也是温暖无风。亭中有几人闲聊小坐,隐约能看到任葶苈,哪怕是扫一眼,就知道他在那里。
连廊一侧是一间会客厅,面积很大,装修奢靡。
香炉烟气缭绕,沉香味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