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本来想放他们一马,听他们说起黑社会大怒:“黑社会?就你们七八个小地赖还算什么黑社会?!要不是混到动迁办当打手狗屁都不是。说!宁山小区动迁把老百姓家的电视冰箱都砸了有你俩没?放火熏死七十多岁老教师有你俩没?我打折你们几条腿算是轻的,今天到敢上门来挑衅,老子还怕你们这套?!给我整出去,这回我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要开车再压断你们两条腿。”
酒店左侧稍背静一点的停车场上,两黑衣男子已被摁在地上,嘴里被贴着黄胶带,两人已无刚才的狂妄,惊恐恳求的神色伴着眼泪徒劳地晃着脑袋。
一辆顶着出租车灯箱的黑色中华牌轿车刷地滑过来停在俩个黑衣男子腿前,车窗里齐山探头大喊着:“把他妈的左小腿给我留出来,都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我压歪了你们以后找不了小姐我可不管。”
说着齐山把车向后倒了一点调正方向,正待向前冲时他的手机又响了。齐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喊道:“师妹呀,你的情报大大地准啊,不过咋也想不起来你是哪个师妹呢,说话南腔北调的,不像俺这旮旯的味儿呀。什么,不能让他们冲了师父的喜庆?我这样是和他们一路货色?师妹你这中国话咋说的。哦,一个地球上要友爱相处?这大道理我可讲不出口,你以为现在的人是红领巾少先队呀。哦,以理服人这话我爱听,好吧,放他们一马,听你的了。”
说到这里齐山已推开车门下来,显然几个徒弟已听到齐山的后几句话,把那两人松开,撕开黄胶带。那两人翻身跪起向齐山磕了个头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谢谢三哥不罚之恩,以后我们再不干坏事了。”
齐山没有理他们还在用手机通着话:“谢谢师妹表扬,怎么还算我聪明呢,就是聪明嘛!什么?差点被人拍下报官?不会吧,那可太缺德了。什么?对侧右边,第三台广本,哦,真神了,我不信,我得验证一下……”
说着齐山大步流星跛着腿直奔那台黄色的广州本田车,那速度根本不会让车里的人反应,司机侧的后车门被齐山猛地拉开。果然,一个脑袋挺大的人拿着一台长焦镜头相机惊慌失措地望着齐山,强挤着笑容迈下左腿。
齐山哈地一笑:“刘大脑袋你还干这把把事!”说着把门用力一甩关上,同时抬起跛着的左脚狠狠踹在车门上,随着车里闷闷的连声惨叫,刘大脑袋悬夹在车门的左腿裤子顿时渗出血来。
看着耍着龙狼狈而去的车后影齐山恨恨地骂道:“看老子不顺眼就明着来见个高低,以后少他妈地跟我来这些阴招儿。”
往回走的时候他自言自语道:“你把左腿伸给我这就是天意,你不知道老子专掐人左腿吗!”
对面树下长椅上福原菊也用手机望着还拍下了这段视频:“哇,中国有这样的血性男人呀。”
林丹在告诉埃米莉:“三哥叫齐山,是大山的山。因他在我们师兄弟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三哥。外面的人叫他山哥。时间长了,山哥、三哥也叫混了,成了他家里家外的名号了。三哥这人特讲义气,他那瘸腿就是小时侯代师弟们受过,自己往腿上扎了两刀落下的。现在他在开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不知道他的,很有号召力。”
福原菊放下手机问道:“丹尼尔你在师兄弟里排老几呀?”
林丹笑下:“师父有两辈徒弟,徒子辈有11人,徒孙辈有50多人。我属徒子辈,排行老九。大师兄是农行的小行长,二师姐是体育教师兼开酒吧,十妹剑薇是开健身会所的……干啥的都有。你们俩呀,哈,有可能排徒孙辈去。”
福原菊轻叫:“那可不行,埃米莉排十二,我要当十三姨!”
埃米莉小声催促:“丹尼尔,天都快黑了,我们啥时候进去呀?”
林丹扶了下耳机里的城市猎人:“再听听,等行大礼的时候我们进去。不然现在进去大家看我回来了会乱套的,尤其是还领了西洋妞和东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