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希望陛下可赐予我一封和离书。”
叶素直截了当的说,千昭有些疑惑,不明白和离是什么意思。发出疑问的目光望向谢廷衍,但谢廷衍不想让他的昭昭知道这个词的意义,捏了捏千昭的指尖。沉声问叶素:
“你是宫中的乐师,必是不可能成亲的,可是为家中姊妹或母亲求取。”
叶素急忙点头,应声答道:
“启禀陛下,家母嫁于父亲有十五年年,我外祖家为商,当年为了供养那个男人读书考取功名,亦是竭尽所能。但奈何他功成名就,便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八年里,因为家母只生了我与妹妹两个女儿,父亲便宠妾灭妻。放任外室进门将我母亲气死,且在我母亲尸骨未寒之际,将外室抬入了门,并带回一个九岁的外室子。
那妾室十足的狠毒,后又将我与妹妹一个卖入宫中为奴,一个嫁给王府为妾。
但是妾室的身份实在低位,便没有将她抬为正妻。奴婢希望求一纸和离书,叫我母亲的尸骨回到外祖家。奴婢只要一想着叶家祠堂里供着我母亲的牌位,便觉得恶心。”
旁边的乐师们听着叶素对于自家父亲的控告,只觉得心里大受震撼,竟有如此臭不要脸的男人,花着自家夫人的钱出去养外室,甚至还搞出了外室子。
平时见叶素冷冰冰的,只认为她如此不近人情,这样看来倒是有几分苦衷。平白叫人添了几分心疼。
“你的父亲是?”
“江陵司马叶望祖。”
谢廷衍问跪在地上的人,眉毛紧紧的皱着。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后,那个终其一生都被困在宫里的女人,小时候父皇总说母后变了,却从未反思过自己。是否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母后的变化。
他只会将责任推于外物,也许因为他是皇帝,也许因为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