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介绍完了，段然才笑着说道：“跳跳，你们以前认识我吗？”

跳跳：“不认识啊。”

段然：“那为什么会这样欢饮呢？我确实很好奇，这不符合常理啊。”

跳跳：“不认识不代表不知道啊。你在我们方案组早就是人人皆知了，几个月了，就是没见过你的面，不认识而已。在我们心中，你早就是偶像了。”

段然更懵。

在跳跳和李佑民七嘴八舌地介绍下，段然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自从上次评审会出问题，贾总被领导和甲方叼杠以后，这件事在二所就掀起了莫大的风波。原来做方案汇报地姑娘也被迫离职了，整个二所，当然主要是方案组这边都颜面扫地，压力山大。贾总回来之后更是发了一通火，直言你们方案组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个事情都搞不定，文本错漏百出，光知道拿钱啊？方案组包括甄所在内，他毕竟是建筑专业地老大嘛，都心情抑郁，死气沉沉，那个项目方案组的奖金更是直接被扣掉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连做事地心情都没有了。

后来在甄所地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给二所专门去做方案汇报，参加评审会。结果就是，同样的文本，同一个项目，在这个人的手上居然顺利通过了。当然，这里面可能有甲方的公关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做方案汇报的人，在评审会上的表现可谓是惊艳全场。据贾总回来后说，连主管的领导和两个其他设计院的专家都在说他，有高水平的人却不舍得往我们这里的项目用，是不是对我们这里的项目不够重视，把高水平的设计人员都放到别的项目上了。当然这话还是让贾总感觉找回了一点面子。

贾总本来就对方案组的工作不太满意，再加上现在有了对比，更是感觉整个方案组实在是太差了。在这种情况下，方案组的境遇自然是雪上加霜。

贾总开评审会找回面子后，回到所里，开了一个会。

等人员都齐了，贾总开口讲道：

“首先，和大家说一个好消息啊，今天我们上次出丑、被严厉批评的方案今天终于通过了。按理说，这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是吧？应该庆祝一下，对不对？”这时，下面有活跃的，类似跳跳之流的，就准备接着领导的话说“好啊，好啊”。

只是，他们刚刚张开口，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贾总接下来的话噎的硬生生的把原本准备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贾总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人的表情，很是时机的开口说道：“但是，我开心不起来啊。你们知道这个方案是怎么通过的吗？”

贾总环视了一圈，连带着甄所在内，接着说道：“是我们在外面请了一个人才通过的。而且，我还告诉你们，还是原来的方案文本，有没有改动，相信我们甄所和方案组的人都很清楚吧。”

甄所马上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文本确实没有改动。只是换了一个人。”

贾总冷着脸说道：“是啊，还是原来的文本，我们只是请了一个人，不但通过了，而且还赢得了一致的好评。那大家说为什么？

因为，同样是做方案的，但是人家水平确实是比我们所方案组高太多了。现场的发挥、节奏把控能力、临机反应和处理能力、知识面等等那都绝对是一流的。现场遇到的几个典型的问题是这样处理的......。贾总把现场的部分情况讲述了一遍。”

甄所实话实说到：“确实是我们方案组人员水平有限，包括我在内，都做不到，这个我们得承任。”

贾总却没有接甄所的话茬，说道：“那一致的好评是给我们的吗？

不是。我可以肯定地说，不是。

因为，我心里也清楚，这不是我们的团队自己迎来的肯定。因为，人家肯定的是我们请的这个人的水平，而不是我们的方案水平。

文本上面的问题，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少吗？”

这时候，甄所低着头，不说话。整个方案组，都低着头，不吭声。乃至施工图组，也是士气低沉。不过，比方案组还是要好很多，毕竟，他们没有直接责任。

这时就听贾总继续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们请的这个人就是从4所离职出去的一个做方案的，原来在南中分院。改制后，单位从组刚刚回来到4所，过年后就离职了，自己在外面单干啊。

他为什么离职呢？什么情况呢？甄所，你说吧。我都不好意思。”

甄所这时一脸尴尬地笑容说道：“嗑...嗑，呃...，据我了解是这样的。他不是本地人，家里也是农村地，家庭条件很差。在这边无亲无故，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刚上大学，所以他压力很大。从他毕业到现在，成绩还是不错的，做成很多项目，中过标，完成过很多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的收入却一直没有提上来。去年收入好像还差一点，不到四万。他感觉这个收入实在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所以今年开年以后才离职的。离职前，还帮单位搞定了两个项目，两个基本上方案都是被甲方指定要他负责的项目。

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时下面的人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谁啊？这么牛逼？”，“这样的人就这点收入？4所的领导也太小气了吧。”“是不是真的？要不收入怎么会那么少？”“工作多少年了？”“有没有这么牛？”......

反正一下子，好像变成了一个令人好奇和讨论的对象，变成了大家的公共话题。

贾总这时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场说道：“甄所说的这些当然都是真的，没有夸张的成分。都是一个公司的人，还能骗你们？

我告诉你们，这个人叫段然，就是几个月前从4所出去的，相信4所很多人，特别是从南中分院回来的人，对他的能力和家庭情况都是很了解的。你们谁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看看诊所有没有说谎。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这个方案组的水平需要提高啊，怎么提高？我希望大家都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认真的和这个比你们收入都低的人对比一下，看看自己会不会脸红。”

散会之后，甄所又到了方案组，和大家把基本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直到这时，方案组的人才深刻的意识到，这都是真事，并不是贾总故意找个借口来编排他们的，尽管贾总有这个“爱好”。

时力低着头和甄所说道：“甄所，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能力不够，工作没做好，让你为难了。”

按理说，时力确实是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的责任确实是最大的。有问题，他作为组长，既然通过管理方式解决不了，实在不行，他就得自己上啊。但是，就像他说的，他能力有问题，他搞不定啊。

甄所呢，也不好意思去怪时力。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搞不定啊，要不然他自己早上了，还去找段然干什么？

所以，甄所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慢慢来，很多事都需要学习的，也需要过程。”

跳跳说道：“甄所，那你为什么不把段然拉到我们所来上班呢？”

甄所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想让他来，他就能来啊？不是需要很多条件都具备，贾总批准才行的啊？”

李佑民看准时机道：“甄所，还有你摆不平的吗，肯定没问题。”

娜娜笑着说道：“让他过来给我们指导一下也行啊，贾总光说让提高，就是不给我们提高的条件啊。”

大冯闷着头听着傻笑，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