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前这个时候苏筝还在街角卖粗面饼,根本不可能来这市集中心。
“是的马伯,一会牛车可得给我留个位置。”苏筝指了指空背篓,“我现在去买点东西。”
“好好好!那我在城东等你啊。”马伯乐呵呵地回应。
“知道了马伯。”苏筝与马伯订好后就去了肉摊,昨夜的药膳让她觉得自己的味蕾还有些发苦,她要买些炒的肉回去,然后买一些炖的,这样就能有两种膳食了,自己也不用吃那种药膳了。
回程的路上苏筝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里面的高兴劲怎么也掩盖不住。
马伯将她送到村口,苏筝下了牛车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走。
看见秦宛白在门口忙活时,她一把拽住对方的手将人带进了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秦宛白波澜不惊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苏筝的下一步动作,抬头的一瞬间便注意到苏筝满头大汗的样子,默不作声地从自己袖口中掏出一根素白帕递给苏筝:“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去擦擦吧。”
苏筝犹疑了一瞬间便接了过去,胡乱的擦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眼睛。
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今日的收入,一一摊开放在桌子上,情绪激动地看着秦宛白:“这是今日的收入。”
秦宛白睨了一眼就将桌上的铜钱推到苏筝那一侧,摆出一副对钱不感兴趣的样子。
也不是秦宛白故意装出来的,是她的内心世界只专注于医术,希望用自己的所学去医治更多的人。
“生意能这么好都是你的主意啊,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苏筝见她闷闷不乐问起了缘由。
秦宛白思量了许久,破釜沉舟一般说了出来,最后半着面盖住自己的表情:“筝娘,我想买一套银针。”
苏筝傻愣在原地,刚才的喜悦劲一扫而空,她都怀疑秦宛白是不是嘴上故意说着不要钱,寻着借口一个劲的要。
但她也十分明白,银针几乎是大夫的必需品,或许她真的应该给秦宛白买……
“可我想着存够了钱给你修间偏房。”苏筝咬着嘴唇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秦宛白有些懵逼怎么还扯上房子了?
“昨夜我不是问你了么!而且你当时也同意了。”
秦宛白撑着脑袋仔细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声音,随口应了一句,当时是什么来着……
“筝娘,这事不急啊。银针比较急。”秦宛白猛地抬起头,手跟着挥舞。
“怎么你不想搬出去住,打算和我住到天荒地老啊,臭不要脸!!!”苏筝红着脸没好气道。
“你胡说什么呢?你娘的腿到时候针灸才是主要治疗手段,我们应该早点做好准备。”
“可这里只有一百一十二文,早知道我就不买肉了,把钱留着了。”苏筝也耷拉着脑袋一边怪自己乱花钱,“我之前听关叔说一套银针要二两银子。”说完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指头来。
二两银子什么概念,就是平常人家一年省吃俭用得出来的。可又想到她娘的病拖了这么久,心有不甘只能寄托在秦宛白的身上。
“说什么傻话呢?这钱你就拿去做平日的开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至于银针的钱我会想办法的。”秦宛白知道这时候的百姓是真的穷,摸着下巴思考起另外一事,“说说今日卖饼的情况!”
说起这事苏筝的眼睛一亮,瞬间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秦宛白,你是没有看见今日的场面有多火爆,短短一个时辰就将韭菜饼卖光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
说完话的苏筝迟迟没等来秦宛白的回应,一下不乐意的双手叉腰。
对于这事秦宛白是一点都不惊讶,这里的人哪里吃过韭菜,光凭韭菜的香味这一点都能吸引来多少食客,最重要的是前几日有人尝了鲜,便会对此念念不忘守株待兔。
这也是她之前说的饥饿营销罢了。
唯一不足点就是苏筝的摊位没办法生火加热。
“秦宛白那我明日还出摊吗?”苏筝想着秦宛白有办法,出声询问。
“明日去。”
“那我再去摘一些韭菜,家里的不够了。”
苏筝松下心来,她就怕秦宛白又让自己歇上几天,那她可真就赚不了什么钱了。
“罢了,今日我与你同去。”
“你是要去找草药吗?”
“看见了就摘,今日不用特意去寻。”秦宛白眨了一下眼睛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好。”苏筝对着秦宛白露出一口白牙来。
苏筝和秦宛白同徐氏打完招呼后就出了门,一路上秦宛白有些心不在焉,摘了一会野韭菜就停下来发起了神。
“你怎么了?”又一次苏筝抱着韭菜跑回来,看见坐在石墩上的秦宛白,伸出手在前面晃了晃,“看什么呢?”
一秒两秒秦宛白没有反应,苏筝还以为她着了什么魔,正要去摇秦宛白的时候,秦宛白一拍掌激动地站了起来。
猛地抱住苏筝,情不自禁地亲了苏筝脸蛋一口,嘴里嘀咕着:“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唰”地一下苏筝的脸红的跟关公一样,还惹得秦宛白嘲笑,“筝娘你这是什么情况?荒郊野岭怎么还红了脸,不会是对我有过分想法吧。”
“秦宛白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苏筝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就要抓住秦宛白的脖子时。
秦宛白一个趔趄脚挂在了背篓的绳子上,把自己绕了一个圈自己往后倒去。
秦宛白倒下去的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她要光荣负伤了。
苏筝在被秦宛白跟着拉下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样跟着往下倒,她害怕的闭上眼睛。
迎接苏筝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柔软,唇部,手上的感觉都在告诉她情况不太妙。
“我去,你还不起来!!!”秦宛白躺在地上眼冒金星,脸上还有着湿润感,反应过来的她使劲推着自己身上的人,语气也有些重,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哦哦哦!”苏筝后知后觉地爬起身来,拍了拍身子的渣子,眼光就又落在秦宛白的脸上,手跟着抹上了自己的嘴唇。
她刚刚好像用嘴亲到了秦宛白的脸,想明白这一点苏筝一下撅起着,哽咽的吸了吸鼻子。
她也和秦宛白一样成了“流氓”了。
“我不是故意的。”苏筝一下退的好远小心翼翼地开口。
秦宛白也有些别扭的挪开头,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亲,佯装淡定的咳嗽一声,强行安抚:“都是女娃娇羞什么。”
苏筝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有些怀疑秦宛白是不是忘了什么……
“摘韭菜去。”秦宛白挥挥手将苏筝打发开。
苏筝闷头闷脑的走了两步,又回过神跑了过来:“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到了要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摘韭菜。
“哦。”苏筝干巴巴地回应,又回头……
“乖,快去。”秦宛白见她回头再一次挥了挥手。
苏筝是撅起嘴去摘韭菜的,任由他人看了就知道这是不高兴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