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应与非的衣物当然不够穿,因为到处都是被她扯破剪烂的衣物,她老是突发奇想,想把衣服的款式大刀阔斧地改造一下,但每件被她动过手脚的衣服,往后都只能当抹布用或用做拖把了。
三重身份,三重人格,就有三重变态心理,每次身份一转换,应与非都会神经兮兮地彻底摧毁上一个身份的她爱穿的衣服,理由是不合她现在的身份,她从来不穿那种恶心的东西。
应与非的前后矛盾之大让人难以招架。
箫昊脸色露出为难的神情,衣服对于应与非而言是有多少都不够的,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三个人,一偷则要偷三种风格迥异的服装。
箫昊觉得为他自己和箫飒偷几套衣服回来不是问题,但是给人家女孩子偷衣服,万一被人当场抓包,以为他是有特殊癖好的那种人,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难道不肯帮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吗?”应与非正在犯公主病,撒娇的语气让梅苏倒足了胃口,精神上受到重创,睡意全无。
“箫大哥,你帮帮她,几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她要是没衣服穿,我们会被揍成死人的。”箫飒回想起应与非的不同面目,凑近箫昊的耳边心有余悸地说。
“谢谢你帮我说话……”应与非感激涕零地说。
没想到悄悄话被听见了,箫飒急忙地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转眼,梅苏已身手敏捷地躺在上铺上了,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以价值作为衡量单位,与金贵的基体元素矿石对比,衣服当然不算什么,但他宁愿偷盗可以彰显他的实力的贵重物品,也不要冒着被人捉住的风险去偷女性的衣服,他可收拾不了被人发现后留下的那些残局和烂摊子。
“可以可以。”看着应与非像两颗夜明珠似的闪闪发亮的眼睛,各种神奇的想法在箫昊的脑子中激荡好久,但为了摆脱她哀求的眼神,他只好承诺下来。
实不相瞒,话一出口,箫昊就后悔了,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自作孽不可活呀!
应与非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不忘把她神补刀的独特本领发扬光大,“箫大哥,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沉着冷静的谦谦君子,没曾想……”
箫昊一惊,应与非说的话的确句句属实,简直像一把把直戳他心窝的匕首。今夜箫昊的一举一动都太常态,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丢人现眼,其实他也很想成为一个像慕容风澈那样在不管什么困难面前都依旧岿然不动的男人的。
箫昊一时气急站起身来,连走路都不怎么会了,三步并作两步歪歪扭扭地回到床位躺下,平时他睡觉是悬空的,像睡在一张吊床上,可今天他的背部也一反常态地和床铺接触了。
宿舍安静了好半天,箫昊望向左上方真正高冷的梅苏,好似心血来潮,大献殷勤道:“梅苏妹啊梅苏妹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我不需要一个神偷给我偷衣服,我的每件衣服都得是干干净净的,”梅苏不屑一顾地说,心里却在偷着乐,“让我想一想,我缺的是什么呢?”
箫飒从梅苏的话语里闻到了一股硝烟味,立马扭头看应与非,只见她用手指绞着头发,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又好像正在生闷气。
“那你什么都不需要吗?”箫昊略表遗憾地说。
“我可没这么说啊,”梅苏着急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是前一段时间修炼肌体忌嘴忌得厉害,口粮不多,饥肠辘辘,甚是想念雪花酥,事实上我现在特别的不想吃,你懂吗?”
“好好好,遵命就是,”箫昊快活地说,虽然雪花酥比衣服稀有,但他就是更乐意去寻找雪花酥。
“不过我说,箫昊,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小弟箫飒吧,死期将至,肚子还透明的呢!”梅苏提高嗓音说。
沉迷于玩弄基体元素矿石的箫飒突然被梅苏增大的声音惊到了,仍坐在桌子边凳子上的他迷迷糊糊地扫视着已经躺在床上的三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过去一刻钟里,箫飒全心全意将自己置于一个幻想出来的迷幻世界里,手里这块小小的矿石疯狂地迷住了他的眼球,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只能放手一搏了。
“对呀,我该怎么办?”箫飒苦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