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后的两年里,工人们盖房植树,栽予绿色植物,划分大街小巷和市集街坊,船岛的居住环境基本成型。
十五年前的一天,船岛正式投入使用,街头巷尾水泄不通,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在船岛上落户的居民绝大多数都前来参加了这场继往开来的集会,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心血和集体共有的财产。
除了小部分残疾人或腿脚不便的人,岛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都热情而激动地参与进了这场伟大的事业,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多年来死伤的人何其多,但当阎罗王正式把船岛交付给他们每一个人的时候,在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升腾起了一股自豪,和齐心协力收获一个家园的喜悦。
船岛投入使用是民心所向,那时候罪恶小岛人满为患,约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收拾好行囊预备登船,这是一次考验集体凝聚力的搬迁之旅,大家彼此告别招呼。
船岛由三位能控制植物生长进度的能人主宰,三方明争暗斗的拉锯战总比一黑一白的会战好,阎罗王觉得三足鼎立的状态是最稳定的,便不担心他们会捅出什么大娄子,放心交给他们接手管理。
阎罗王把重要的心腹包括长老、凋零、贵族们全都留下自行管理,所谓的船岛是浮在海平面上的,其号召力比不得罪恶小岛,木材虽然历经几道特殊的防腐工序,使用的时间长了,也会渐渐腐朽。
生活在船岛上暂时没有风险,可不代表以后永远会这么稳定,是船都会有倾覆或沉没的风险,如果船岛的统治者联合起来想要越俎代庖,阎罗王也有许多种方法来平复他们。
阎罗王虽说不是一个嫉贤妒能的人,但他懂得如何任人唯贤,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于仰人鼻息的窘境,为了扼杀三人联手反叛他对船岛的实际统治权的可能性,他自始至终留有一手,一个能把船岛炸飞的招术,所以他们是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的,到时船岛将会成为一枚定时炸弹。
他们实在搞不懂,阎罗王殚精竭虑筑成的一艘船岛,能被他轻而易举给炸掉,有意思吗?实际上,能成大事者必然都是惯于谋篇布局的人,如果一件事弊大于利,他是肯定不会去做的。这就好比阎罗王在下一盘棋,他必定知道哪些棋子是可以好好利用的,哪些棋子是应当及时舍弃的,同时也要对对敌手在棋盘上的布局有所了解。
经过居民几年的整治和爱护,船岛成了一座繁华的大都市,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随着贸易往来的频繁增长,其发展大有赶超罪行小岛的苗头,但是由阎罗王掌控命脉的罪恶小岛永远是地狱的中心,这不但是地理位置上的划分,也是人们心中的定义。
在交付船岛的最初那些日子,船岛一直在海面上移动,寻找合适的落脚点,最终的停靠地点位于罪行小岛正南方向两百公里处,两者间隔不是很遥远,但又彼此独立。
船岛被划分出去,名义上只是一个为广大地狱居民提供居住场所的地盘,不参与政治纠纷,但它日益繁华起来,也就造就了它与日俱增的衰败和腐烂。
不少居住在罪恶小岛的达官显贵会赶来凑热闹,虽然阎罗王明文规定留在小岛的人不能居住在船岛,但让达官显贵们过来这边寻欢作乐花天酒地是允许的。
这些东西往往是涉及内幕交易的,这些挥金如土的乡绅土豪们常常以别人的名义在船岛上购买一栋私人住宅,时常在船岛上长期逗留,发展壮大自己的权势,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些东西是瞒不住的,不过风声走漏出去了也无伤大雅,阎罗王不会为了这些区区小事现身,也许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毕竟这并不会真正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死亡淘汰不能光有死亡,奖惩制度需要建立和执行,阎罗王说到了节假日期间,那些没有权利踏上罪恶小岛土地的人可以通过法力门来船岛这边逛逛,感受感受地狱的美好,让他们更有动力和冲劲去杀死所有对手,只为争取到那一个人人向往的成为地狱正式居民的名额。
名头说得再漂亮,现实也显得凄凉,不知是船长的原因还是这里的风貌就这样,船岛给人一种像它的存在的本质一样漂浮不定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