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医者又何错之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林清梦看着院落中依旧同众人嬉笑打闹的白羽,想他是要多久才能走出心中梦魇,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今天,是我的话重了。”林清梦喃喃自语。
可飞廉听得真切。
“什么话?”
林清梦摇头。
“没什么,我有些冷了,带我回去吧。”
飞廉起身,拉住林清梦的手臂,也想去拉楚寒雪的。
楚寒雪将手臂抽了出来。
“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飞廉叹息:“好吧,你若是倦了,就让他们送你回去。”
楚寒雪抱紧双膝,下巴垫在小臂上。
“她真的就能为白羽指引一条不会出错的路吗?”
院落中,白羽脚尖轻点在树枝上,树枝“咔哒”一声折断,他重心不稳,调整身形之间,被沈凌霄捉了个正着。
白羽佯装一脸无奈,唉声叹道:“被沈楼主抓到,甘拜下风。”
嬉笑的面容之下,难掩眼底落寞。
沈凌霄怎会不知他的心事,几年前的遭遇,怕不是要了他这神医的半条命和一身修为。
就算不在他身边,依然可知他每次诊疗之时,怕是都会想起那老伯的挂在门上残破的尸身和插在婉婷姑娘心口处的剪刀。
自那时起,若是没有四面兽首令,他便是连至亲至近的兄弟都不肯医治。
哪怕飞廉病入膏肓,他也硬是冷着心肠,避而不见。
如今,接连几日,他连救几人,怕是每日都在抑制自己心中情绪,表面笑闹,实则怕是难过至极。
若是如此,像今日这般能打闹出来也好。
沈凌霄放开他的肩膀。
“那药粉只给我们这些人吃了?”
“我不是也当着你们的面喝下去了?”
白羽整理凌乱的衣袍,似是想到沈凌霄话中深意,动作停滞下来。
“放心,我可是给那几位贵客准备了厚礼,包你满意。”
白羽将手臂搭在沈凌霄的肩膀上,笑得诡谲神秘。
酒楼内,达官显贵在一楼的厅堂之上笙歌载舞,挥霍奢靡。
小二低着头,避开楼梯上一切醉酒的客人,隐声匿迹来到楼上最里间的上房,轻叩房门。
面容俊美的外邦少年郎打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药香随之飘散而来。
小二低头行礼,将瓷瓶双手奉上。
“那边差人让我给客官送来,并让我给您带句话。服用此药,勿忘明日之约。”
苏崇阿拿着瓷瓶看了半天,待回过神来,小二已不见踪影。
他将药丸倒在手心,眉头微蹙。
第一次见这样的药丸,竟如此通红,也不知其中加了什么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