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沉,暮色将至。
姜璧川抬头望去,远处的街角映入了她的眼帘。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发现了一家客栈,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洪福客栈”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客栈的外墙由古朴的青石砌成,沧桑的痕迹令人感叹岁月的流转。墙上的花砖已经历经风霜,但依然闪烁着斑斓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姜璧川走了过去。
跑堂的小二在门口吆喝着:“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呐?”
“一间客房。”姜璧川说。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店小二笑嘻嘻地把她迎进大堂。
姜璧川递给他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要楼上天字号房,住半个月。”
店小二拿着银子,面露为难之色:“客官,不瞒您说,楼上比较好的客房全住满了。”
“地字号和人字号房也没了?”
“人字号房不剩了,地字号还有一间。”店小二说。
“那就那间地字号房吧。”
店小二犹疑着,凑近她,压低声音:“客官,看您是位姑娘我才跟您说的,那个房间刚死过人,晦气,您住了不好。要不您住一楼吧,一楼还有几间天字号房。”
“死过人?”
姜璧川眸底闪过一抹诧色。
店小二缩头缩尾地四下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就在半个月前,那个房间住了一位从外地来做生意的商人,他住了一天就走了。在他走后伙计们去收拾房间时,却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伙计们掀开被子,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哦不,是一具尸体,竟然是高侍郎的弟弟高裕。伙计们当时可吓坏了,后来请来了仵作,仵作检查尸体后说死者已经死了三天了。你说这邪门不邪门?”
“是挺邪门的。”
姜璧川淡淡应和着。
店小二越讲越津津有味:“那位客人只住了一天,如果他是凶手,那死者怎么会已经死了三天呢,但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他住一晚上不可能没发现尸体,但他什么也没说。”
想必是江湖仇杀,这种事很常见,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朝廷官员身上。
姜璧川思索着,问道:“那后来官府是怎么处理的?”
死者是当朝侍郎的弟弟,地位高贵,案子是不可能草草了结的。
店小二说:“后来官府费了好大气力找到了住店的那位客人,你猜怎么着?那位客人说他压根没有进过那个房间,他那天订了房间后就出去和他的朋友喝酒了,一晚上没回来,他的那几位朋友可以作证。第二天早上他就直接出城去乡下看望亲戚了,从来没有踏进那个房间半步。”
官府又找了前两天住店的客人,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在他们住店期间,并没有见到过尸体,同时店里的伙计也可以作证,因为他们每个客人走后,他们都会去收拾房间,但前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
“那后来找到凶手了吗?”姜璧川问。
其实她知道凶手肯定没有被找到。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怎么可能被查到呢?
她这么问,其实只是想让店小二多透露一些消息罢了。
店小二兴致很高:“没有找到,这成了一桩悬案了。城内人人都在传,高侍郎的弟弟是碰到什么鬼了。高裕向来喜欢惹是生非,欺软怕硬,手里犯下过多条人命,但都凭着他哥哥高侍郎的权力摆平了,这回定是哪个被他害死的人化作鬼来报仇了。”
看来这高裕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该,不过这凶手倒肯定不是什么鬼啊神的。
“高裕习武吗?”姜璧川忽然问。
“听说是自小习武的,高侍郎祖上曾出过大将军。尽管高裕不学无术,但自小习武,功夫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看来,杀害高侍郎弟弟的应该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人。
他把高裕杀害过后,趁着那天晚上那间房没人住,把尸体从窗户搬了进去。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仅仅是为了摆脱官府的抓捕?
姜璧川想了想,回头对店小二说:“我就要那间房了。”
“姑娘,这多晦气呀,您要不要再多考虑一下?一楼还有好几间天字号房。”店小二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