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穷了。
想起前些天给周潇然买花用的五十万灵石。
陈仙衣就肉疼得不行。
这一点，七皇子公孙贤者必须负全部责任。
而呼延青作为七皇子一党的骨干力量，从你身上赚一百万灵石，不过分吧？
仿佛听见他的心声。
魂海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而且你要少了。”
陈仙衣大骇。
魂海里怎么又来了个男人？
这是我的魂海啊，不是风流场烟花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粒心神瞬息回归。
只见魂海之上，有一位年轻男子盘膝端坐于虚空。
一袭黑袍，白发披肩，在脖颈处用一根丝带扎起。
容颜绝美，近乎于妖。
陈仙衣沉默，“你是谁？”
男子笑意温柔：“曹境。”
陈仙衣抬头：“剑仙姐姐呢？”
曹境眼中浮现出一丝悲伤：“她......终究是抗不过这亿万载时光洪流侵袭啊.....”
陈仙衣一颗心瞬间沉到底。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手掌虚影倏然出现。
直直拍在曹境背心。
一口精血汹涌喷出。
一道陈仙衣难以察觉的神念之声响起：“曹境，管好自己的嘴。”
曹境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姐，你不是说你睡了？
曹境擦了擦口中鲜血，见陈仙衣目光有异。尴尬道：“没事，老毛病，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曹境继续道：“太古虚空一战，九羽大凉剑损毁严重，剑灵大人亦是如此。能短暂清醒这几个月，全靠你的血脉觉醒之力。但现在，不得不继续沉睡下去，以维持剑灵完整。”
“所以，我奉剑灵大人之命：从今天开始，将成为你的护道者，护你一路登天，称霸大荒。”
陈仙衣沉声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曹境缓缓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相信剑灵大人。有她坐镇此处，我要是坏人，能站在这里？”
陈仙衣道：“这倒也是，前辈说得很对。”
曹境连忙道：“别喊我前辈，生分了。以后，你叫我曹哥就行。”
陈仙衣犹豫：“这好吗？”
曹境道：“当然好。”
陈仙衣道：“好，曹哥，你刚才为什么说要少了？”
曹境道：“你的近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想啊，你堂堂新生金榜总冠军，何等的含金量？去打假擂台，最起码也得二百万灵石起步。”
陈仙衣沉吟：“会不会狠了点？”
曹境道：“无妨，五狱洞天好歹也算是大魏顶尖势力，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陈仙衣点头：“有道理，那三百万的确一点也不多。”
曹境：“......”
——
见呼延青还在犹豫。
陈仙衣道：“兄弟，不好意思，要涨价了。”
呼延青：“啊？”
陈仙衣道：“我身为堂堂新生金榜总冠军，擂台之上，被你呼延青击成重伤，对我个人而言，名声是多么大的损失，是吧？但对你来说，名声又是何等提升？”
“届时，就算你没能杀死我，七皇子也会将你倚为心腹，家族也会认为你是可造之材。资源财富美女滚滚而来，区区三百万的投入，简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还可以成为大衍武宫风云人物，赢得学妹学姐竞相崇拜，唉，我觉得我亏了。”
呼延青不由自主点头。
是这样的。
回报的确丰厚。
随即脸色又是一变。
三百万灵石？
这真的太多了，他拿不出来。
陈仙衣循循善诱：“如果兄弟你手头不方便，其实也可以找熟人借点。”
呼延青思考片刻，此事的确没有任何风险。
七皇子？呼延玄？
老子就一个小小支脉子嗣，凭什么待遇最差还要干最累最苦最危险的活？
目光灼灼道：“陈兄，就此说定。”
陈仙衣想了想：“你还可以造造势，四处传扬你要挑战于我。声势越大，你挑战胜利后，得到的回报就越丰厚。”
呼延青脸色一肃，深深施了一礼：“我呼延青天资卓绝，加入大衍武宫多年，但因出身家族支脉，常常遭嫡系打压，克扣修炼资源，以至于进步缓慢。今日，陈兄之话，仿佛拨云见日，让我茅塞顿开，重见一片世界。钱都是小事，认知的改变，才最重要，多谢陈兄。”
陈仙衣眨了眨眼睛，好家伙，想得真多。
见武阁门口又来了一群学员。
呼延青朗声道：“陈仙衣，三日之后，你我生死擂上见。”
转身离开，步履坚定。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大衍武宫都知道了：
武院弟子呼延青，新生金榜冠军陈仙衣。
三天之后，要打生死擂。
——
次日，张榜。
陈仙衣不出意外，分到了剑院。
来到剑院。
眼前景象让他一怔。
破破旧旧的小院子。
院门上那个“剑院”的牌匾，斑驳古旧，一边已经掉下来，摇摇欲坠。
陈仙衣转身就走。
我要申请换学院。
剑院里传来一道声音：“既然已经分到剑院，你走不了了。”
一位三十来岁的导师出现在他眼前。
顾丘！
原来这位导师是剑院的。
陈仙衣沉声道：“难道不允许学员更换学院？”
顾丘淡淡道：“别人可以，但是我剑院不可以。你先进来，跟我一起去看看。”
陈仙衣点头。
踏入剑院一刻，陈仙衣瞬间呆住。
只见眼前一片空旷之地。
但却有近万支造型各异的剑悬于空中。
一道道剑气隐约喷薄而出，布满整个院落，处处凌厉剑意，或张扬，或沉稳，或锋锐，或洒脱，或暮气沉沉，千般变化，万种神意。
顾丘淡淡道：“剑院很特殊。时至今日，宫主不设院长一职，几乎游离于大衍武宫之外。”
陈仙衣问道：“那你？”
顾丘道：“我乃是十余年前的剑院学员，如今担任导师，兼顾剑院日常，是剑院唯一成员。不过现在不算了，你是第二个。”
陈仙衣尝试问道：“我如果非要脱离剑院，有什么后果？”
顾丘笑道：“你可以现在试试。”
陈仙衣犹豫片刻，抱拳道：“学员陈仙衣，申请更换学院。”
轰！
气浪怒卷，陈仙衣眉心前已经出现一柄宽大巨剑。
宛如山岳，压力迫人。
似乎下一刻就要斩落下来。
陈仙衣眨了眨眼睛：“但我深感剑院不凡，远超其他学院。万剑并列，天下无双，当可横扫大荒十陆。因此，我陈仙衣在此郑重宣誓：加入剑院，永不退院。”
顾丘睁大双眼。
只见那剑林中央，一把寻常形制的长剑陡然一颤，剑身上汩汩流出两行水珠。
陈仙衣和顾丘面面相觑。
它是爱哭包？感动哭了？
——
剑院修行，也非常独特。
没有功诀，没有练剑场所。
就是在剑林里感悟，出剑，然后被打飞。
三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