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年,娘没事儿。”孟康年看他,没什么表情,眉头紧蹙,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知你做了些什么?”
“都是弟弟不好。”
孟颂年也不顾还有女眷,连忙认错,与孟康年有几分相似的脸确实看上去像个怂包,“可是那女人已经有了孩子,还是个男胎,我必须要接回来呀。”
到现在了,还没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孟康年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知锦坐在一侧,喝了口茶,面色不善,语气阴冷:“二伯年纪不小了,想要个男丁也正常。不能纳个良妾?”
“你这丫头懂什么?”孟颂年啧一声,还在狡辩,“那既然她已经有了,接回来不就行了?”
“然后呢?”
孟知锦讽刺似的看他,“让有心人知道了,弹劾父亲家教不善,然后对孟家苛责?”
“啊?”
孟颂年诧异了一下,很明显都没想到这茬,又看了看郭氏,“至于吗?”
孙氏碍着身份不好指责,却听他这般轻描淡写,也有些恼火,语气生硬:“二弟不知道?圣上本就讨厌这些脏事儿,若是怪罪下来,孟家怎么办?”
郭氏忍不住落泪:“大哥,大嫂,我们分家吧,只要分了府,不管如何怪罪,都连累不到主家。”
听郭氏如此说,孟知锦挑眉:“二伯母,那三妹和四妹日后如何嫁人?”
众人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
郭氏嗫嚅,也说不出什么。
孟康年拍了拍桌子,有些严肃:“好了,明日我亲自去向陛下请罪,此事揭过便是。”
孟颂年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句话,连忙道:“多谢大哥。”
孙氏想说什么,却又撇过头抹眼泪。
“不可。”
孟知锦悠悠打断,看着在场所有人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就不说陛下会如何惩治,就单拿出来马上便要立储这事儿,若是日后被人说太子妃家中从前发生过这种事情,要我明年嫁过去怎么立足?”
这话听着好像有些自私。
“你到底想怎么样?”孟颂年皱眉呵斥,“你想让你二伯我不接那女人回来吗?”
孟知锦懒得嘲讽他这种行为,只是略带些无奈:“二伯,我以后可是要嫁给太子的,你难道让天下所有人都嘲笑太子妃娘家里有个青楼妓子?”
孟康年也不自觉沉思。
是的,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孙氏本想劝阻孟知锦说话注意些,听完也觉得有道理,忍不住恼道:“就是这个理儿。我们锦姐儿就等着明年及笄嫁给太子,若是让那妓子进门,日后锦姐儿岂不是要被戳脊梁骨?”
孟宛姝垂着眼睛落泪,听着都替自己的父亲脸红。
“那你说,怎么办?”
孟颂年忍着气,怒道,“你来说个办法!”
孟知锦还真想好了,睁着无辜的眼睛道:“好办啊。让那妓子别生下孩子不就行了?”
“你大胆!”
孟颂年难得嗓音这么高,睁着双目,怒气冲冲,“那是孟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