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岑夏不死两人可能成为情敌,想到这,莫永哲轻轻地耸了耸肩,然后坐在了池谨言的身边。
可他却微微用力将他推开,拧起眉,“你当着她看风景了。”
莫永哲撇了撇嘴角,不甘道:“也就你能当个真。”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朝墓碑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顺从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似乎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我想他也不会再来跟你争,毕竟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换回岑夏。”
池谨言依旧面色平静,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
莫永哲歪着头,眼中充满了好奇:“不过,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说服你家老太太的?”
池谨言挑眉睨了他一眼,回忆起当初向奶奶汇报工作时所说的话,“我告诉她,我打算将全部财产捐出做慈善以赎罪。”
莫永哲略微思考才明白过来,“咳,还得是你有法子。”
池谨言本就话少,像个闷葫芦,莫永哲实在压抑,想起池老太太的嘱托,他也真心希望自己这个好朋友能从痛苦中早日走出来,却也只能慢慢开导他,“都一年了,你也该振作起来了。”
他淡淡地答:“我哪里没有振作?公司运转一切正常,何况有荣恒打理,我只想好好陪陪她。”
提到公司,莫永哲百般无奈,“岑夏刚离去时,你从白天到黑夜陪着她,让自己颓废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又没日没夜地投入到工作中。
我们还以为你是借工作麻痹自己,很快就会没事,没想到,才过了半年你就彻底放弃公司,后来才知道你是用那半年时间教荣恒做事,你这样做合适吗?”
莫永哲知道,他并不酗酒,唯一发泄思念的方式就是在这里静静地陪她。可总也不能把一切都弃之不顾。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莫永哲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不甘。
那种痛苦,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恋爱经历。
他望着远方,轻轻叹息,“岑夏,真的好狠心,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你。”
听闻此言,池谨言眉头紧锁,他不愿让任何人诋毁岑夏,即便是自己的好朋友。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显得忧伤,“不,是我做的错事太多,怨不得任何人。”
他凝视着遥远的天际,双眸半闭,想要将眼中那丝酸涩掩藏在微阖的眼帘之下。
许久后,他轻声自语,“我好像被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竭尽全力想要逃离,不断地否认对她的感情。
殊不知只有卷入其中才能获得解脱,我不敢承认对她的爱,生怕一旦面对,就会失去自我,否定过往。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固执的挣扎,勇敢地走向她,或许我们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或者,我当初听你们的劝告,不再自欺欺人,是否就能挽回一些什么?至少,能挽回她的生命。”他的声音悲凉又无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消散在风中。
莫永哲轻轻叹息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遗憾,“这世上,如果真有那所谓的后悔药,我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先服下一颗,只为能挽回雪莉的心。”
他顿了顿,望向池谨言,“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继续下去吗?或许,你也该好好找个伴,过上安稳的日子。”
池谨言苦涩地勾起嘴角,回应道:“那你呢,你也分手那么久了,还不是一样单着。”他心中一直愧疚,因为自己的荒唐行为让好友也失去爱人。
莫永哲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自从岑夏离世后,雪莉不再给他一丝原谅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