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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恒来了又走,他并未让人通传,只是远远站着,看了一眼文华长公主。
他自然知道长姐不过是在装病而已。
也知道长姐操心他的婚事,只是他如今,是真的还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远远看了一眼,确定长姐并没有什么事儿,月容恒便回去了。
走前勒令府里的人不许告诉长公主他来过的事情,谁敢多言,仔细自己的舌头。
回府之后,云隐瞧出他心情不佳,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守在了门口。
原本他是想问问,今儿捡到的那方帕子,要不要私底下给人家姑娘还回去。
但是主子也不提,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月容恒没忘。
他将帕子拿出来,平平整整地铺在桌上,低眸去瞧那个‘笙’字。
幼时这个字还是他提笔教她写的,几岁的小姑娘握笔姿势倒是有模有样,但写出来的字却是狗爬式的。
月容笙不忍直视,觉得她那手字实在是太丢秦大人的脸了。
于是小小少年板着脸,一笔一划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写不好不许吃饭。
印象中,那还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像年画娃娃一般,没想到如今也嫁人了。
月容恒收起帕子,抬手揉捏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不是说明,他老了?
……
回了府已经差不多是傍晚。
秦笙换了衣裳后坐在窗前看书,窗外有浅淡的阳光照射进来,拢在她一边的肩膀上,朦胧而淡雅。
日子仿佛还和先前一样。
秦笙每日睡到自然醒起来,处理了些紧要的事情后过去给殷老夫人请安,再回自己的折芳院里或是看书,或是写写字,怡然自得。
期间殷如丝殷如雾姐妹俩也过来找秦笙说话。
两个堂妹一个十三、一个十五,都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
二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在京城里给两个女儿寻亲事,这几日正相看着。
两个堂妹被拘在家里学绣东西,偶尔累了便过来秦笙这里找她说话聊天。
这一日,外头下了雨。
雨声稀里哗啦的,无端惹人心烦。
秦笙端坐在窗前,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这秋雨的影响,提笔在写字。
翡翠端着点心进来,瞅了眼纸上的字。
夫人写的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翡翠和巧儿是幼时就进的秦府,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识些字,但这诗是什么意思她就不知道了。
把糕点放下,翡翠笑道:“夫人的字写得真好看,奴婢那日见如丝小姐和如雾小姐写字也写得很漂亮。”
她们家夫人出身书香世家,自小就写得一手好字。
二老爷家的两位姑娘字也写得好,而且人漂亮又温柔,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一点都不嫌弃,如丝姑娘那日还教了翡翠写字,因此翡翠对两位姑娘印象特别好。
秦笙洗了手擦干,瞧见翡翠端进来的是一盘云片糕,这是福嬷嬷做的,福嬷嬷是跟着她一起陪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