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还没黑,一溜的斜阳洒落在院落里面,温暖又明媚,一如秦笙此刻的心情。
“娘子---”
翡翠笑着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子,花生米大小的珍珠看起来圆润饱满,透着淡淡的光泽。
这可是摄政王送的。
翡翠道:“奴婢给您戴上看看吧。”
秦笙点点头,等着翡翠把耳坠子给她戴上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的铜镜看了许久才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把我打的那几个络子差人送去给殿下。”
月容恒送给她的东西都是珍贵异常的,秦笙反倒是觉得自己再送些金银玉器的话,会显得俗气了。
所以这两天她抽时间,自己打了几个络子。
“正好天还没黑,奴婢让吕护卫送过去吧。”翡翠拿了络子就往外跑。
……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武平侯去了一趟廖府,回来时没看见邢氏和武瑾儿,沉着脸问下人:“她们人呢?”
下人低着头小声说:“姨娘在四姑娘房里呢。”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说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全都知道了。
女儿毕竟已经及笄,她的屋里武平侯是不方便进去的。
但是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武平侯也顾不得许多了,沉着脸往后院走。
武瑾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的模样看得邢氏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瑾儿……”
武瑾儿仿佛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掉落。
邢氏吸了吸鼻子,“肚子饿不饿?娘让人给你炖了你喜欢吃的燕窝粥。”
“娘……”
武瑾儿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啊娘?我、我……我这辈子是不是、是不是……”
“……”
邢氏也心痛。
今日的事情,严格说起来也是女儿自己自作自受,只是现在都这样了,邢氏还怎么忍心去责怪自己的女儿?
“不会的,瑾儿,有你爹爹在呢。”
武瑾儿摇摇头,惨然一笑:“可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嫁给摄政王了。”
不说嫁给摄政王,就是有些脸面的人家,谁还敢娶她?
武平侯来了。
他今日在廖府被廖相训斥了一通,正是心里不痛快的时候。
在门口听见女儿哭哭啼啼的声音,怒斥道:“还不都是你自己作死,哭什么?”
“……”
武瑾儿被他这么一吓,哭都忘记了。
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父亲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眼泪还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侯爷……”
邢氏走过去,朝着武平侯红着眼圈儿轻轻摇头:“瑾儿她已经够难受的了,您……”
“她难受?”
武平侯怒气还没有发泄完,对着邢氏就是一通发作:“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
邢氏一怔,脸上的表情和武瑾儿方才的简直如出一辙。
自打嫁给侯爷为妾之后,侯爷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武平侯却已经转身往外走了,一边吩咐后院的下人:“从今天开始,不许四姑娘踏出这个院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