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靳南雪按捺下心里的不快,脸上的表情淡淡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瞧这位夫人说得言之凿凿莫非夫人对此事亲眼所见?不如跟大家再说的仔细一些。”
当年原主身上发生的事靳南雪已经记起来七七八八,对于原主跟江祺的结亲心里自然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要看看这个秦氏当着众多贵妇的面能给她抹黑多少。
这种事即便是真的,在明面上也是极其隐晦,一个有身份的贵妇当着众人的面大谈这种是非,不管真假她自己已经抹得一身骚。
秦氏见靳南雪竟然丝毫不见难堪反而让她说得再详细一些,果然噎住了,快速扫一眼众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她暗暗咬牙把要反驳的话咽回去,明白再说下去丢脸的就是她了,狠狠地瞪了靳南雪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
靳南雪这边席上的夫人见她面色始终不变,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旁人的揭短而感到难堪,心里对秦氏所说的话也产生几分怀疑,大家都是人精,在苗若昕适时挑起了别的话题后便不再关注此事,除了几个对靳南雪好奇的女子偶尔看过来的目光。
“有些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夫君嗜赌如命,听说这些年把她的嫁妆几乎都赌光了,还在外面欠了很多人的债,要不是她婆婆心疼儿子,她们这一房人早被詹家家主赶出府了。”
苗若昕凑近她说起秦元娘婆家的事,靳南雪听后心里舒服多了,忽然想起一事,嘴角不由露出讽刺的笑。
散席后见有人开始起身告辞,靳南雪心里有事便也随着那几个人一起向主家告辞。
苗若昕见她要走还有些依依不舍,两人自从各自婚嫁后几乎没再见过面,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她还想拉着靳南雪多说一会儿话,可见靳南雪还有事便略有些遗憾地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妹妹一起告辞吧,之前听过关于你在婆家一些传闻我很是担心,如今见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可要多加联系。”
靳南雪重重点点头:“我记住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跟苗姐姐联系。”
印象中苗若昕这个姐姐对原主一直很好,以前为了维护原主甚至不惜跟靳南玥正面冲突,所以只要有机会她也想把两人的友谊继续下去。
两人一路说这话快到大门口时又跟秦元娘碰上了,秦元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于理睬她们的样子,靳南雪微微一笑上前道:
“前几日听我家侯爷提起,詹大人家的大公子之前跟他借了一千两银子,说好两个月还清,这都三个月了还不见动静,莫不是忘了?今日正好碰见詹少夫人,不知你家相公什么时候还银子?”
靳南雪说得直白并不避讳周围其他家夫人,秦元娘一听脸上顿时挂不住,这话可不是靳南雪在信口开河,刚才在宴席上苗若昕跟靳南雪小声说起秦元娘那个烂赌的丈夫时,她便想起江祺无意中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当时江祺对詹大公子很是惋惜,说当初两人同窗读书时有过一段情谊,如今为了千两银子恨不得跪下求他,他心里不忍便借给对方了。
靳南雪一席话引得周围几位夫人纷纷把头转过来瞧稀罕,秦元娘一张粉脸顿时如开了染坊,五颜六色变了几遍,奈何她知道靳南雪所言非虚,眼下周围这么多人看过来她根本不敢张口反驳,无奈只能憋着一口气愤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