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扑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依然很快,心底深处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脑海中又出现了宫殿乐师华池,美妙的乐声皱起,殿外有舞姬蹁跹而来,彻底将她的异样压下。
寒轻歌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自己是怎么呢?明明意识还在,却似乎成了旁观者,对那突然袭来似有破体而出的杀人的冲动竟毫无办法,这么会这样?
她想了一想,终究想不明白。或许是这个地方太过怪异,邪祟入体,才让自己变得怪异起来。
脑中的歌舞渐入佳境,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耳中只闻乐声,眼中只见舞姬蹁跹。将她抢来的人坐在上座,身旁有太监宫人伺候着,难道他还真是一国之君?
舞行一半,舞姬中有人旋转而出,手捧酒杯朝上盈盈一跪,男子龙颜大悦,微一点头,身旁的宦官忙替他取过金杯,国主一饮而尽,道:“赏。”
赏字刚出,酒杯还未放下,奉酒的舞姬忽地发难,手持一把短刃割向他的喉咙。宦官大惊,连呼护驾,却被国主一把推开,短刃割破了他的脖子,而美人也被他扣住。
乐声戛然而止,人人惊恐地望着这场瞬间结束的刺杀,国主就着美人的衣袖擦了擦脖子,对下方道:“朕让你们停了吗?”
乐声再起,舞姬们却纷纷亮出武器跟禁军们战作一团。禁军显然很擅于处理这样的事,下手干净利落,就连将尸体拉走后也立马有人擦拭干净地上的血渍,不一会儿又有一队舞姬进宫献舞。
“你喝了我的毒酒,又被我的匕首所伤,你必死!”国主怀里的美人道。
“死于你手,朕也甘心。”
“闭嘴,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们本该是一对的。我为君,你便是朕的后。”
“闭嘴!”
国主毫不生气,亲了亲她的头发,头埋在她的劲窝将她抱得更紧,道:“酒我喝了,刺也让你刺了,不恨我了,好不好?”
“做你的春秋大梦!”
“做梦你就不恨我?就肯嫁了?”
“……”
“我饶恕了你一家,还赐你父兄高官厚禄,不够吗?”
“我们不稀罕!你弑父杀母,还还杀了…杀了…”
“杀了你的心上人,我的亲哥哥。”他替她续了下去,美人僵硬着头,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咬着嘴唇不让泪留下。。
“我已是墨南国主,哥哥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
“你不是他!永远不是!”
寒轻歌一惊,脑中画面好似水波般消失,她的脑袋又能思考了。心中却忐忑起来,刚刚的画面似乎并不是这位墨南国主想让她看的,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看到了这些,会不会立刻把她劈了当柴烧?
一股幽香绕过鼻尖,她的身体被一双柔软的手扶了起来。
“你真轻。”寒轻歌认得这声音,这不是方才要杀墨南国主的美人吗?
声音的主人绕到她面前,对她福了福,道:“上仙安好,我叫华泠。”
“我叫寒轻歌,不是什么上仙,华泠姑娘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