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到一个粗犷而不屑的声音响起:“这种废物,只配丢到海里喂鱼,还当什么护院!”
众人听到这人的声音,更是浑身发颤,缩成一团,神情颓唐绝望。既为孙大刚的死伤心,更有兔死狐悲之感。
有人已暗自祈求,希望劫匪看在自己是仆役的份上,饶了自己性命。
大夫人卫海霞,急声叫道:“芳儿,赶紧去把甲板进船舱的那道铁门,关上!”
“然后,回来,再锁了这舱门!”
芳儿慌里慌张地转身奔出房间,很快便听见入口处那扇铁门被关上的声音。
又见,芳儿一脸惧怕,急匆匆地掠了进来。
掏出钥匙,飞快地锁了眼前这扇舱门。
看着极为坚固的铁门,众人仍感惊魂未定。
“大夫人,接着!”
芳儿转过身来,将那把钥匙,扔了过来,然后守护在铁门前。
大夫人卫海霞一把接住钥匙,环顾四周,见多数人仍旧惧怕不已,忙沉声安抚道:“大家不用慌张!”
“匪徒们,即使打破了入口处的铁门,也打不破这扇门!”
“这个船舱,是整艘大船最坚固的地方。不只是大门,连带上下左右四面墙壁,都是由精铁铸成。”
“没有这把钥匙,内外都无法打开!”
“除非,对方有神兵利器,否则一般武器,很难破开。”
又过了不久,舱门外许多人的脚步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接着就是踹门和砸门的声音,想来匪徒是在砸入口处铁门。
因为舱门的密封性较高,现在隔了两层铁门,只觉外面有说话声,但根本听不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婆婆,突然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说道:“能让所有人都中毒,又能这么快杀光翠竹帮弟子和护卫,说明这群匪徒武功不弱,而且谋划缜密。”
“这船上,众人所有随身带的财帛细软首饰,才值几个钱?哪里值得这些匪徒出动啊。”
“大夫人,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这船上,到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招来了这群匪徒?”
大夫人卫海霞瞧着柳婆婆,也不言语。
她历来对这柳婆婆极为敬重,知她绝不是平凡妇人。这危急关头,更想借助她的力量,逆转败局。
犹豫片刻后,终于侧向柳婆婆方向,轻声说道:“这船上,除了一批普通掩人耳目的货物之外,还藏有六万两金子。”
“什么?六万两金子!”
沈一欢耳朵何等灵敏,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的这声大叫,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些人眼睛也跟沈一欢亮了起来。
大夫人卫海霞见状大吃一惊,她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如蚊蝇低鸣一般,可这年轻人还能听到,实在令人惊讶。据柳婆婆说,救治他时,查看他体内经脉并无内力。
他是天生耳朵灵敏?还是深藏不露?
柳婆婆拍着轮椅,朝卫海霞抱怨道:“既然带着这么多财物,为何不加派人手保护?”
大夫人卫海霞叹息道:“柳婆婆,有所不知,每年都是如此操作,从未发生问题。”
见柳婆婆吃惊的表情,她才缓缓道出了原委。
孙家自卫海霞嫁入之后,与翠竹帮的关系更加紧密。
替翠竹帮经营买卖,每年的获利都极大。便约定每年春天,将前一年的大部分利润,以黄金形式,运回给翠竹帮。
每年的黄金数目巨大,且众所周知,黄金也极重。
只有孙家的这座两层的巨船,能够承载。
于是,孙家家主想了一个主意:每年春天,以举家去南华山烧香的名义,押送黄金。翠竹帮二十名弟子护送跟随。
几年下来,都平安无事,除了孙家核心之人,无人知晓黄金之事。即使连二夫人、三老夫人、三少爷都不知道。
谁知,今年同样的操作方式,竟然就出了问题!
柳婆婆若有所悟:“南华山的永福寺,并不是什么知名大寺,香火也算不上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