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写意的生母原是宁侍郎的外室,生下宁写意后才被接回府中成为姨娘。
宁写意三岁的时候,生母离开,她在嫡母和一群玩弄心机的女人手底下讨生活,性子胆怯,见到人畏畏缩缩。
宫门口相见,宁写意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的勇气,眼下倒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勾勾地打量她。
变了一个人?
楚若霜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都能带着记忆重来一次,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可一个胆怯了十几年的女子,落水之后,真的能有那么大的转变?
楚若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其他人得了消息,全部赶来了。
“三妹妹,你怎么了,怎会湿了衣裳,成何体统?”
宁沫儿惊讶过后,装模作样地询问宁写意。
楚若霜别有深意地看着宁沫儿,示意春颜把备着的披风给宁写意披上。
宁写意拢了拢暖暖的披风,眼睛还是湿漉漉,像受惊的小鹿,一一看过在场的人,缓缓站起来,站在楚若霜面前。
“写意多谢楚姑娘相救。”
竟然敢无视她,对楚若霜示好?
宁沫儿嗤笑一声,娇声询问:“妹妹,这里的路这么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落了水?”
宁写意两手抓紧披风的领口,抬起眼,看向宁沫儿的时候,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楚楚可怜。
“姐姐,是小翠把妹妹推进水里。”
小翠是宁沫儿的贴身丫鬟,后面跟宁沫儿一起进宫。
听了宁写意的话,宁沫儿脸色一变。
“妹妹,你在说什么,小翠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推你下水?”
话了,宁沫儿还不忘拉几个站位。
“诸位姐姐说是吧?”
宁写意怯生生地说:“小翠肯定不是故意的,妹妹不会怪小翠,也不会怪姐姐,姐姐放心。”
各家小姐笑而不语。
在这个皇宫里,哪怕是她们,也不敢放肆,更别提身份卑微的丫鬟了。
嫡庶争斗,她们见多了,没有主子授意,哪个丫鬟敢如此?
宁沫儿气结:“什么怪不怪我的,三妹妹,你怎么掉下去的为何不与大家说清楚,如此言语不明,难不成你是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宁写意柔弱的无辜又迷茫。
“啊,这个荷包不是小翠的吗?”
宁写意伸开手,手心里放一个荷包,荷包绳断了。
“我落水之前从凶手身上抓的,看,还有毛边呢。”
宁写意怯生生的语气和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众人看向小翠的腰间,她腰间只剩下荷包绳,不见荷包。
荷包绳的颜色和料子花样,跟宁写意手中的荷包一模一样。
楚若霜勾唇一笑。
如今的宁三小姐,还真是有趣啊。
宁沫儿大喝:“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偷走了小翠的荷包故意拽断,就凭一个荷包,也不能断定就是小翠把你推下水!”
宁写意合起手,捏着荷包:“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大意了。”
“只是妹妹非要证明是不是小翠,真的不是在怪姐姐,只是因为,妹妹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一株有毒的花儿。”
“此花长在郊外,叫什么妹妹也不知道,只知道此毒啊,谁碰了,皮肤都会溃烂,最后丑陋的死去。”
宁写意在乡下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论了解草木,宁沫儿可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