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玉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点。

“能有这本事的，金陵城里也只有特异局一家。”

“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我该夸萧姑娘消息灵通咯？”

“比起咱们，官府短时间内培养出的人才毕竟有限，这次大刀阔斧的从各个门派挖人，固然增强了实力，但各家弟子毕竟也是人，自然也会有私心。”

萧冰玉的话说的明白，周公子也不禁在心里暗暗点头。

上次会议要求各门派抽调（本年度总量）三分之一的弟子划归特异局管理，此举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朝廷在超凡领域的实力，但另一方面却也让特异局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漏风的衙门，但凡有什么行动，都逃不过各门各派的耳目…

而“下九流，不上道”作为原本规模最大的修行组织，如今在特异局任职的人员更是数量庞大，能这么快追踪到周公子的位置，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从这个角度继续深入，仇局长派出这些外行人来当便衣似乎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这位朝廷大员本来就不打算依靠这些人监视周公子的行动，而是由此表明官方“持续关注此事”的态度。

甚至想得再腹黑一点儿，就算真的因为此事引起周雅颂不快当场动手，仇庆年也等于是把那些原本作壁上观的门派一同拉下了水，变相统合了现有力量。

想通了这一切，周工作不由得咂了咂嘴，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人就喜欢搞这些弯弯绕，我下山不过是为了赚点儿生活费，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您现在是先天高人，我们怎么敢跟您作对，不过周公子今天来这儿赚钱…总不至于是来抢银行的吧？”

“少来，我可丢不起这人，本人是刚刚掐指一算，料定今天这里有钱可赚，这才提前一步过来恭候天时的。”

“奥？如此说咱们与周公子的确有缘啊。”

萧冰玉一笑，原本站在她身边的西装男踏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支票——周公子没有细数，但看对方笔走如飞画了一排的“0”，就知道眼前这位恐怕不是一般的有钱。

“幸会，在下郑弦高，统管‘不上道’财务，今天有幸见到周公子当面，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我听说‘不上道’有酒、色、财、气四位执事，足下就是其一吧？”

“弦高不才，有辱明问。”

“郑执事客气了，只是本人无功不受禄，就是再想赚你这钱也得有个名目才好。”

周雅颂不傻，分得清什么是馅饼，什么是陷阱。

若他今天平白无故收下了这份钱财，日后就等于欠下“不上道”一笔人情账…他又不是真的着急用钱，这种亏本的买卖自然不会做。

然而被他开口拒绝之后，郑弦高却并没有收回支票，反而微笑着接下了周公子的话头。

“周公子说得是，但不知最近可听说过间谍入境的消息？”

“恩？怎么，难道你们不上道的生意让这群人搅黄了？”

“周公子误会了，在下想谈的并非是这些官面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