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旁边,一个人影闪过。林茹月看了一眼,又没了。许是看花了眼。
刚刚从花圃旁过的陆沉躲在了一侧,她与陆玉安说笑的神态,自然而亲昵,一如儿时,他曾无数次偷偷跟在陆玉安的身后,偷看到的一切。
他们重归旧好了吗?
曾经有一日,陆玉安发了疯似的在府中乱打乱砸,甚至将他按在身下捶打,发泄着心里的愤怒。等到王氏来了,一番哄劝,陆沉才知道陆玉安被林茹月赶了出来。
那一刻,他竟有些欣喜。陆沉就明白了。他心悦她,爱慕她。不全是因她救了自己,更因他自己对陆玉安的嫉羡,而显得他那隐秘的心思更为不堪。
“陆世子,可否也赠我一朵?”安平郡主连忙插进了两人中间,目光灼灼。
“不可。”陆玉安已到了婚嫁的年纪,因着魏冉安平郡主的身份,王氏曾考虑到与魏家结亲,也曾与他提上过一嘴。陆玉安一口回绝了。
等到几人进了宴厅,男女需分开落座时。安平郡主立刻阴沉着一张脸,对着林茹月冷笑一声:“我真是小看了你。”
“哪里哪里,郡主过奖了。”林茹月故作谦虚,更是把人又气了一遍。
无脸无皮!口舌上占不了便宜,安平郡主不再与她多言,而是转了个身,自与定远侯夫人说话去了。
林茹月只远远地朝着定远侯夫人笑了笑,随后就坐下了。不过,这位置排得实在不好。她刚刚巧和赵嫣坐在了一桌,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赵嫣与林茹月中间还隔了一个位子。两人对望一眼,林茹月便转过了头。一想到那在假山里看到的种种,她只觉得心中恶心。这赵家人,真是一个皇家的男人都不放过。
赵家如今是四处筹款,才还清了债。皇后与宁王都对赵家颇有微言,她更是被逼着委身汝阳王!汝阳王根本就是个疯子,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痕,赵嫣心中更是嫉恨不甘。
这一切,都怪林茹月!
“老夫人到了!”
一时间,人群熙熙攘攘地站了起来,行礼问好。
然而,随着一阵风吹过,连翘凑在了林茹月的耳边说了句:“怎么有股怪味?”
可等风一过,那味道又散了。
宴首,老夫人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入座,可临近之人无不皱了下鼻子。林茹月这才发觉,老夫人的脸色白得吓人。林茹月记得,上辈子定远侯府并没有办什么寿宴。她看了一眼隔壁座的陈梨,难道老夫人的病真的好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陈梨陈大夫可是咱们定远侯府的大恩人呢。”王氏朝着陈梨招了招手,众人才发现那女子竟带着围帽。一时,有好几位贵女好奇地打听。
“这就是那位神医?”
“怎么也看不到模样。”
“说不定,是奇丑无比。”
陈梨自是听见了几句话,她心中冷嘲,尽是些说人是非的无用女子。
她丑?她可是未来的皇后!
林茹月感受到前面强烈的视线,似是透过那围帽,有人正狠狠地盯着她。
而后,王氏拉着陈梨的手,笑道:“今日借着老夫人的寿宴,正好宣布个大喜事!我啊,已经认陈梨为义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