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把工具都物色好,三人对视一眼,开始拿趁手的工具,准备行动。
苏冉拿的木棍,花容歧拿的佛手,谢时青没拿剩下的石块,他选择和苏冉一样,在门上拆了根木棍下来。
有武器在手,底气就是不一样。
花容歧两手抓住佛手,走在苏冉身侧,视线紧紧盯着后殿正中间的土堆。
越往后殿走,视线就越昏暗,好在等眼睛适应环境后,能隐约看见点轮廓。
“你们没觉得现在比刚才黑了吗?”花容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没月亮了吧。”苏冉漏过角落破碎的屋顶朝上看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又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
黑暗的环境使内心的恐惧放大,花容歧试图转移注意力:“谁是火灵根就好了,照个明。”
“没用的。”谢时青说。
“为什么?”花容歧下意识反问,不等谢时青回答,他就反应过来。
在幻境里是不能用灵力的!
刚刚他还能用灵力是因为当时还在外境,外境与现实的联系更近,空气中自然也存在一些五行之气。
而内境就不一样了,内境是独立于现实的一个小世界,但这个小世界会消失,会崩塌。
届时里面的人也会跟着一起灭亡,这就是他们必须得破解幻境的原因。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个幻境在什么时候就会崩塌。
花容歧沉默了下来,谢时青也不过多解释。
他能反应过来最好,反应不过来就继续当蠢蛋吧。
三人站在土堆前,准备开挖。
“真要挖?”花容歧后背又开始发寒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牙齿止不住地磕碰。
“你要是不行就在旁边看着。”苏冉也不勉强,她向来会体恤小弟。
然而花容歧却拒绝了:“谁说我不行的?我第一个挖!”
苏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
谢时青觉得有趣,也学着苏冉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手势,等待花容歧的第一挖。
花容歧:“......”
你们倒是客气一下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其实花容歧很不想发,然而苏冉和谢时青就在旁边盯着他看。
尤其是谢时青。
花容歧不能在他面前当一个“不行”的人,这实在有损他喜雨的形象。
“行吧,我第一个就第一个。”花容歧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佛手,然后重重落向脚边的土堆,“你们看好了!”
咚——!
佛手落地,发出沉闷的一声。
苏冉:“......”
谢时青:“......”
花容歧:“......?”
“你砸到棺材上了。”苏冉简直不忍直视。
花容歧:“......”
“天黑,没看见,不能怪我。”花容歧小声辩解。
苏冉正要损他一句,下一瞬,耳边传来尖锐的哭声,简直要穿透耳膜。
剧烈的疼痛在耳边炸开,苏冉捂住耳朵,下意识去看另外两人的反应。
花容歧和谢时青跟她动作一样,三人都听到了这诡异的哭声。
“嘤嘤嘤——”
“哇啊!咯咯咯咯咯。”
“呜哇哇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哭声逐渐变成笑声,下一瞬又再次变成哭声。
似婴孩的哭啼。
苏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好在这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逐渐变成人耳能接受的程度。
苏冉慢慢移开手,手里还握着那根木棍,她看向土堆:“我们还挖吗。”
不是疑问句。
那声音环绕在四周,而苏冉却觉得,是从这土堆里发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土堆下的棺材里。
谢时青迟疑了一瞬,走上前一步。
手中剑出鞘,以势不可挡之势劈向棺材露出来的一角!
“呜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声骤然大了起来,苏冉头痛欲裂,快速捂住耳朵,另外两人也如出一辙。
片刻之后,哭声又逐渐消减了下去。
苏冉这次移开手的动作慢了许多,她不想再听见这哭声了!
再来一次,她估计得当场失聪了。
苏冉大概猜到了谢时青这么干的意图,只是她很想说一句:
——你就不能提前招呼一声吗!
好歹让我先把耳朵捂住啊!
她没说的话,有人替她说了。
花容歧崩溃道:“你就不能事先说一声吗?!”
“让你提前捂耳朵?”谢时青反问。
他的状态看起来比苏冉和花容歧好太多,让人禁不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然呢?让大家陪你一起——”花容歧没再说了,因为他陡然间看清了这个小人的本质。
他用剑去劈棺材的时候,势必有一只耳朵没法捂住。
所以他就干脆不说,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受这个折磨!
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你这个歹毒小人!!!”花容歧气得尾音都变了调,声音甚至隐隐压过了婴儿的哭泣声。
谢时青:“噤声。”
花容歧安静了。
他怕谢时青又要干什么折磨人的事情。
好在谢时青没对棺材做什么,只是说:“继续挖,注意别碰到棺材。”
他这话似乎是指的花容歧。
作为第一下就砸在棺材上的人,花容歧有些心虚:“我会注意的。”
“没事。”苏冉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耳朵,安慰道:“如果没有你的那一下,我们也不知道碰到棺材会出现这玩意。”
“呜呜,冉冉。”花容歧感动得要落泪,“你真好。”
谢时青插进来一句:“冉冉?”
苏冉这才想起她还没跟谢时青介绍自己。
当时谢时青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注意力都被石碑上的内容吸引住了,竟然忘了这茬。
苏冉眨了眨眼,表情无辜:“我叫苏冉。”
她没再详细说有关“苏冉”的这个身份。
都进幻境了,别说是郡主,就是皇帝来了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