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姨娘,你怎么了?”玛瑙吓坏了,赶忙去扶。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孙氏也吓着了,“快,快传大夫。”
孙晓晓急忙道:“先把褚姨娘送回去。”
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孙氏。
孙氏一下明白过来孙晓晓的意思,吩咐:
“对对对,把褚姨娘送回院子。”
若褚氏在她这里有事,她得吃不了兜着走,若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有事,那就和她没有关系。
她身后的嬷嬷当即叫来了人,几个婆子七手八脚的抬着褚婉儿,由玛瑙带路,往妙文院而去。
看着一群人离开,孙氏一颗心提起,七上八下,生怕褚婉儿有什么,到时候怪罪到自己头上。
孙晓晓眉头紧皱,心中暗骂褚婉儿上不了台面,就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吓唬人,她才不信褚婉儿真的说了几句话就晕了过去,这明显就是用的计谋,不想被刁难,所以才整的这一出,现在却让她们担忧,她心中越想越觉得褚婉儿可恶。
孙氏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惊魂未定,她看向身后的嬷嬷:“你说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嬷嬷想了想回答道:“太太放心,肯定不会有事,太太不过是问了两句话,什么都没做,这褚姨娘,过来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算有事也断怪不到太太头上。”
孙氏认可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就是就是。”
这么一说,孙氏心安许多,脑中甚至已经想好了,若褚婉儿真有什么事怪到她头上,他也是要喊冤的。
孙晓晓却不管那么多,这个褚婉儿可比江清月讨厌多了。
江清月好歹还是尚书府家的小姐,好歹还为侯府做了那么多事,为表哥守了几年寡,这褚婉儿什么都没做,上来就想要平妻,还仗着腹中有孩子,便玩这一出把戏,实在是可恨。
“姑母,依晓晓看,这褚姨娘,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只站了一会儿便晕过去,哪有这么弱的,怕是在姑母面前演戏呢,平时在表哥面前演,想让表哥心疼也就罢了,现在倒演的姑母面前来,实在是半点都没有把姑母放在眼里。”
孙氏想到褚婉儿刚刚回京时的模样,面色红润,没有半点柔弱之姿,而且她还是武将家的女儿,身体不说比上男儿,但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肯定是要好多了,怎么可能站一会儿就要晕倒,定然就是像孙晓晓说的那样:装模作样。
她感觉到被侮辱了,心中有气,想着以后抓住机会,一定要好好罚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
但是又怕她真的是因为怀了身子体弱晕倒,对身后的嬷嬷吩咐:
“一会你派个丫鬟悄悄去她院里守着,听听大夫怎么说。”
“是。”
孙氏看向刚刚褚婉儿倒下的地方,忽然眼睛一瞪:“去看看那是什么?”
立马有丫鬟上前查看,好一会儿才回话,
“太太,是……是血。”
“啊……”
孙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褚氏……不会真的在她这里小产了吧……
那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孙晓晓脸色也有些发白,生怕表哥到时候怪罪到自己头上。
但心里想的却是:掉了才好呢,一个妾室凭什么生下表哥的长子,江清月都还没生呢,她凭什么生。
如此想的时候,她心中一阵快意,耳边听到孙氏慌乱的声音:
“去去去,你赶紧去,现在就去,去看看褚氏究竟怎么样了。”
孙氏心慌得不行,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地上那摊血迹,让丫鬟赶紧清理干净。
她在屋中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望向在清理的丫鬟,心乱如麻。
此时的孙氏哪里知道,褚婉儿是因为小产过后的出血,并非是因为小产。
她焦急的等着消息,已经在琢磨着,若真的褚氏在她这里落了胎,她该要如何解释才好。
到时候老夫人定然要扒她一层皮。
孙氏越想心越慌,终于在忐忑中,打探消息的丫鬟回来了。
那丫鬟喘着气,回禀道:
“太太,褚姨娘的孩子没了。”
这丫环知道太太着急,也关心孩子,一番打探之下,当听到说褚姨娘的孩子没了,立马便回来禀报。
“啊,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孙氏眼前一黑,扶着椅子扶手才堪堪没有倒下去。
“什么叫孩子没了?”
孙氏脑中出现了老夫人严厉质问她的场景,还有自己的儿子一脸失望看着她的神情,急得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身后的嬷嬷吓了一跳,太太太太叫了几句没有动静,赶忙让人去叫了大夫,又把孙氏扶到了床上。再派人去告知了世子。
孙晓晓也跟着进去,看着不省人事的孙氏,心知自己怕是闯了大祸,不敢言语。
这褚氏难道是泥做的吗?
才不过说了几句话,孩子便没了。
虽然这么想,但到底心中也有点忐忑,反正认错她是不会认的,到时候就说是褚氏自己不小心。
叫褚氏过来的是姑母,让褚氏请安的也是姑母,让褚氏坐的也是姑母,到时候要争论起来,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
孙晓晓这样想,心里好受许多。
很快大夫便来了,给孙氏检查过,只说是急火攻心,开一些安神的药,喝两副就好了,嬷嬷这才放了心。
孙晓晓等着不敢走,发生这么大的事,表哥肯定很快会过来。
她若走了倒显得她心虚,她不走解释一通才好置身事外。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表哥都没有来,不免有些如坐针毡,让嬷嬷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二。
很快,去打探的丫鬟便回来了,说世子先听到褚姨娘晕倒的消息,去了褚姨娘的院中,此时正陪着褚姨娘。
听着这话,孙晓晓对褚婉儿的嫉妒厌恶之心到达顶点。
今日只是没了孩子,怎么不连这褚氏一块没了。
她心中恶狠狠的骂着。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薛非暮来了。
孙氏还未醒,问了孙氏的情况,嬷嬷自然是往严重了说。
见世子只有担忧,没有怪罪的意思,放下心来。
孙晓晓看薛非暮一直不问刚刚发生的事,心中煎熬,忍不住开口:
“表哥,这褚姨娘的身子怎么如此弱?那孩子没了可不关我的事啊。”
薛非暮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歧义,回道: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