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广军仿若未见,笑的很自然,“愣着做什么,我与赵兄弟一见如故,你们还不拜见叔叔?”
“誒!”
赵荣暗骂一声老油条,笑着摇手。
“丘老哥太古板了,何必为难令公子与令爱。我年纪比两位小,如何做得叔叔,岂不是将我也喊老了。”
“这江湖儿女,理应各论各的。”
“正该如此。”听了赵荣的话,丘蒙茵微红且鼓起的脸松了下去,赶忙顺势接话,生怕自家老父亲再发癫狂。
丘广军哈哈一笑,“丘某终究是见识少,蹈常袭故,不及老弟心思透亮。”
两句话一说,已经从赵兄弟变成了老弟。
赵荣丝毫不怀疑,待会老丘能掏出两炷香来,笑着和他斩鸡头,再拜个把子。
他暗暗警醒。
刚刚芦贵又说了几句话,道出对方身份。
作为龙泉三大铸剑山庄之一的庄主,怎么可能这么不要面子。
老丘是老江湖,这家伙多半藏着事,而且是庄内处理不了的棘手事情。
否则哪怕是刘三爷当面,他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丘广军、赵荣、芦贵三人都面带笑容,老丘与小赵是互相分析,打量。
老芦嘛,纯属傻笑暖场。
“就按老弟说的,各论各的。闻道有先后,老弟是高人门下,艺业高明,我这两个孩儿自是远远不及,那就委屈老弟做个师兄。”
老丘说完,给小丘们一个严厉的眼神。
丘蒙茵与丘蒙亭二人内心皆不服,尤其是那句“我这两个孩儿自是远远不及”。
二人打小练武,在龙泉武林青年一代中属于尖子生水平。
就算师承不及这少年,多练武的年头,也早该弥补上来才是,哪里来的“远远不及”呢。
“师兄。”
“赵师兄。”
不过,老丘教子女有一套,兄妹二人内心不服,表面却像是服帖的。
赵荣也朝他们拱手回礼,算是打完招呼。
几人围坐到一张桌子边,驿站没甚么好茶,但老丘还是捡最好的上。
搞得芦贵有些惭愧,毕竟人家是来助拳的。
他想抢着会账,老丘岂会给他这个机会,打后桌出来个铸剑山庄的精明管事,早早给了钱。
这心里一惭愧,嘴上就热络。
芦贵便和老丘讲起近来镖局的状况,尤其说到老王那段。
老丘义愤填膺,表示与假厨子不共戴天。
又听闻赵荣与假厨子对掌吐了一口血,当即一拍大腿:
“老弟啊,你这般年纪万万不可留下病根,老哥有一株数百年的人参,正好补你血气受损!”
赵荣一惊,忙喊使不得。
他不知对方所求,绝不受因果。
那位精明的管事能听懂老丘的语气,知道他不是客套话。
内心惊讶老丘下血本。
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一个放在挑担上的黑色包裹,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恰在此时!
一位原本在茶棚西侧角落喝闷酒、长相古怪面相显老的人身体一抖。
他目光森然,看向精明管事的方向,接着用鼻子猛力一吸,直把碗中酒吸出波澜!
“好药!”
“哈哈哈,好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