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
她那不是试试嘛!
不行就不行吧!
至于说裴二婶回去会搬什么走……
二叔都搬到这边住好几天了,他的东西也都搬到灵曦那边的厢房了,还真没什么可被裴二婶送走的,她若要送,也就是她自个儿的东西,家里面也不在意。
以此同时——
不出所料,裴二婶匆忙回到家里,就想要拿点东西再给她娘家送去。
尤其是她娘家人惦记了好些时间的肉。
然而,家里面和她想的一点不一样,仓房已经搬空的差不多了,粮食倒是还有百多斤,可比起以前满当当的,明显差了很多。
灶屋的柜子上了锁,几个儿子的各屋也落了锁,而她自己的屋子,她倒是有钥匙,可打开门……
屋子里已经少有裴二叔的痕迹,空荡许多的屋子,叫她的脑子轰隆隆,心也跟着凉悠悠。
她这会儿,准确的说是早就隐约意识到,可这时候才清醒的愿意相信,家里面是真的对她的所作所为有怨言。
东西都收了起来,这是防着她呢!
裴二婶就这么呆呆坐在门槛上。
随着日头渐渐到了头顶,村子里渐渐飘起了炊烟,各家各户的饭香味儿隐约在村子上空缭绕,她肚子再次咕咕叫,先前以往的饥饿感翻了不知道多少倍袭来,她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裴二婶这时候就特别想哭,感觉凄冷冷的,她好像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似的。
她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响。
她顾不上其他,手软脚软爬起来,就要找吃的,可家里这样哪里还有现成的吃食。
忽然间想到什么,裴二婶手脚并用的爬下了地窖,在里面挖了根已经糠了的萝卜生啃,肚子里烧的火辣辣的,一边啃一边眼泪吧嗒吧嗒。
她脑海中忽然间就浮现出以前的日子来。
以前累吗?
比起这几天她在娘家干的活简直轻松不知多少,在家除了需要她洗洗刷刷缝缝补补做个饭好像也没有更重的活了。
家里面的柴火永远是烧不完的,家里面两口大缸里的水永远是足足的,就连洗衣服……
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她只需要洗自己的衣服就行了,偶尔的时候可能洗两件裴二叔和明晖的,绝大多数的时间家里面真就谁的衣服谁自己洗。
裴瑾裴二叔他们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癖好。
杀鸡杀鸭宰猪宰鹿的他们行,饭他们也能做,只不过他们通常手里面都有活,而自己闲着在家做饭罢了。
她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家里面的家务总也做不完呢?
而且一天吃的什么?
不说天天有肉吧,但隔两天一准儿有鱼有肉,隔两天吃的就是精细粮,基本上每个星期她还能吃到几块儿有钱都买不到的糕点。
可现在……
裴二婶歪倒在埋着萝卜的沙土堆上,看着上面还沾着沙土被自己啃了一半,已经糠心的不像样子的,家里面都不爱吃丢在这里的萝卜,眼泪流的更汹了。
她满心的委屈,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