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是曲起食指轻敲了两下话筒。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了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放心吧,小哑巴,你让我办的事,我都给你办得妥妥的了,这下。你可以安心去睡觉,这会儿条子们估计已经出发去救人了。”
听到这里,黎若清原本僵硬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下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又轻敲了两下话筒。
对面的男人似乎知道她所表达的意思,有些不自然的道:“嗨,谢啥呀,咱俩可是生死之交,你好好睡吧,睡醒了才有精神看着你那对人渣父亲和继母的下场。”
黎若清又敲了几下话筒,才挂断电话。
真好,警察叔叔已经去救顾家阿姨了,那她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将她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她深感内疚与自责。然而,如果不借助顾家与陆家强大的势力支持,仅凭她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将那对可恶至极、丧尽天良的男女送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深重无比,令她怒火中烧,愤恨难平!只有让这对狗男女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稍稍平息她内心的愤怒与痛苦。尽管心中充满了歉意,但为了报仇,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陆衿北他们此刻已经远离了市中心,一路风驰电掣的在偏僻狭小的乡道上疾驰。
而顾知阮,则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块透明的导航屏幕,以及右上角那个只有手掌般大小的高清视频监控画面。
视频中,除了传出阵阵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嘈杂声响和轻微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这使得顾知阮根本无从判断车内究竟有多少人。正当她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操控追踪器去车中的其他位置探查一番时,突然间,一个低沉而沙哑、粗糙刺耳的男性嗓音传了过来:“辉哥,我看这块地方挺适合埋葬尸体的。”
话音刚落,顾知阮的心如坠深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捏住她的喉咙,令她几乎快要窒息。
就在她脑海中的那根紧绷的神经将要到达极限,随时都会断裂开时。
另一道同样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唔!确实不错,这里山清水秀,很适合老根。那就麻烦你找个有花的地方将老根安葬了吧。”
顾知阮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突然间松开了,身体也随之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地倚靠在真皮座椅上。由于长时间处于惊恐之中,此时此刻,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就在刚才,她几乎要认为自己来不及拯救母亲,而自己也将像上辈子那样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在上天眷顾,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直专注于开车的陆矜北突然打破沉默说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你的妈妈还在等待你去营救。” 他的声音低沉稳重,带着一种镇定自若的力量,仿佛具有抚慰心灵的魔力。
原本情绪濒临崩溃的顾知阮,在听到他的话语后迅速恢复了平静。她点了点头,擦拭掉眼角的泪水,重新集中精力为陆矜北指引道路。
汽车一路飞驰,速度极快,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刀疤陈在山上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小树林。他拖着老根沉重的尸首,费力地将其掩埋于此。为确保万无一失,不被他人察觉此地有异,刀疤陈特意在土堆上方踩踏数下,直至表面恢复如初方才罢手。完成这一切后,他若无其事地拾起军工铲,悠然自得地下山而去。
辉哥慵懒地倚在面包车旁,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注视着刀疤陈渐行渐近。待见其安然归来,辉哥方才将烟头狠狠捻灭,随口问道:"办妥了?"
刀疤陈微微颔首,表示一切已安排妥当。随后,他把军工铲扔进后备箱,并顺便俯下身着看了眼仍紧闭双眸的女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嗜血且阴狠残忍的笑容:"辉哥,快些上车吧!前方不到两公里处便有一座荒废的养猪场,我们先过去歇脚。嘿嘿,说真的,我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品尝这个女人滋味儿啦!"
"行行行,只要别把人玩死了就行。啧啧,你口味还真重,在养猪场那种臭烘烘的地方,都能啃的下嘴。" 辉哥嘴上虽嘲讽着,脚下动作却是毫不含糊,迅速登上车辆。
刀疤陈听了嘿嘿直笑,没回话,只迅速的坐进了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很快就驶离原地,往他们的目的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