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走廊上,易宛将一束包装漂亮的黄玫瑰递给了温路尘。
“你查出来,她喜欢黄玫瑰?”
“没有女人不喜欢花。”易宛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黄玫瑰适合送病人,这热烈的颜色没准有助于早日康复,顺便,它的花语代表‘等待’、以及‘喜欢的人心有所属’……总之,还挺适合你现在想要扮演的角色。”
温路尘淡淡地笑了笑:
“谢了,你懂得还挺多。”
易宛犹豫着开了口:
“温路尘,其实那个女人挺惨的。”
温路尘的眸光瞬间变得晦暗不明,只是从易宛手里淡漠地接过了那束花,头也不回地往沈柒南病房的方向走去。
她既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就注定,是要承受一些代价的。
——
温路尘捧着花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好与盛时许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了几秒不说话。
盛时许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温律师来医院还挺勤快,这次又是碰巧被猫抓了,还是被狗咬了?”
温路尘只是笑了笑:
“我只是来看看沈小姐。盛总,真巧,你也在。”
盛时许冷下脸,故意在沈柒南的床沿坐下:
“不巧,我一直都在。”
他甚至将半个身子都倾了过去,摸了摸沈柒南的头,语气是少有的亲昵:
“医生说,柒柒需要卧床休息几天观察,离不开人。”
温路尘一口一个“沈小姐”,盛时许就直接喊“柒柒”,主打一个从称呼细节上,也要宣告男人的主权。
沈柒南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但盛时许倒是自己自觉地瞥了一眼沈柒南的方向,随即眸色一沉,径直伸手把她胸前的扣子又扣高了一颗。
这该死的病号服,怎么松松垮垮的!
通过宽松的领口,沈柒南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吻痕无比惹眼,可想而知,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
淡淡的暧昧气息,一时间仿佛在空气中叫嚣呢喃。
盛时许语气低沉:
“如果温律师觉得自己太闲的话,我这边立刻让盛氏相关部门,把这几年的纠纷案子都给温律师好好过目一下,加加班。”
温路尘只是静静地等盛时许扣完扣子,才走过来将花放在床头,冲着病床上的沈柒南点了点头:
“看来,盛总并不欢迎我,那沈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答应您的事情,等您身子好一些我们再继续聊。”
沈柒南想,他说的应该是自己的遗嘱,也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
盛时许的脸色,肉眼可见,不太好看。
直到温路尘离开,那股令人压抑的剑拔弩张感也没有立刻消散。
盛时许左看右看,觉得应该是床头那抹明黄色过于碍眼,便探过身子,直接拿了起来。
沈柒南下意识抬手想要护着:
“那是我的花……”
开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算是她醒来后,跟盛时许说的第一句正式的话。
盛时许手指骨节不由得紧了紧,闷闷落下一句:
“眼光真差。”
沈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