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许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微微皱着眉,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脚踝的红肿处:
“沈柒南,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你是我太太这件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他的语气,霸道而笃定。
沈柒南原本已经平静如止水的心,不自觉微微起了波澜。
她微红着脸四下环顾,最后伸直了手去够一旁的医疗杂志,摊开,佯装出一副专心看杂志的模样,实质上把它默默举高,用医疗杂志的页面缓缓挡住了自己的脸。
像个鸵鸟,不想被人看到。
盛时许见状,微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
“沈柒南,你倒是很够意思,只挡自己一个人。”
沈柒南刚想辩驳些什么,一抬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已悄无声息地近在咫尺。
她的眼睛微微瞪大——
屏息之间,盛时许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后脑勺。
柔软的唇从唇瓣上碾过,温热地撬开齿缝。
不容拒绝的温柔与霸道,顷刻间掌控所有的呼吸。
沈柒南的手腕颤了一下,差点整本杂志轰然掉落。
唇角似乎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潮热的声音,湿漉漉地贴了过来:
“盛太太,拿稳了。”
“不然,就被人看到了。”
心脏像被这一阵情人般的呢喃轻挠着。
眼前,他垂下的眼睫轻颤着。
隔着那本薄薄的医学杂志,连从医院中庭洒下的光影,都带了几分旖旎。
沈柒南也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任那带着热意的呼吸,再次恳切地笼了下来……
——
晚上,便是安氏的酒会。
沈柒南挽着盛时许的手臂入场时,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她身上的衣服是盛时许挑的,一袭烟灰色的连衣裙,低调而端庄,和盛时许衬衫上的领带,是一样的颜色。
这次,为了防止她的衣服再出什么“意外”,盛时许是特地盯着她在房车上,当着他的面把裙子换好,才给她下的车。
甚至连她裙子后面的绑带,都是他绑上去的,绑了很久。粗粝的手指像是不着急一样,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了许久。
以至于沈柒南下房车的时候,整张脸几乎都是红的。
见他们入了场,酒会的主角安柠端着红酒便迎了上来,眼眸也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沈柒南:
“这位是传说中的盛太太吧?确实漂亮。盛时许你挑太太的眼光,果然跟做商务决策一样的独到。”
她客气地将一旁服务生递过来的香槟高脚杯拿起,递给了沈柒南:
“算起来,你先生还欠我一顿饭。昨天他可是当着所有大股东的面放了我的鸽子,晚点,你可要记得让他履约。”
沈柒南刚想开口,盛时许的大手便搭上了她的腰,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把:
“安总赏脸,是我们夫妻二人的荣幸。只是说起这件事情,算起来安总还欠我们夫妻俩一个道歉——你未经我允许接了我的电话,让我的太太误会了,昨天,我可是饿了一个晚上的肚子。”
他不忘俯下身凑近了沈柒南的耳畔,掐着她的腰,声音压低出格外暧昧缭绕的感觉:
“以至于一整个晚上,辛苦得很。”
沈柒南:“……”
至于这怎么个辛苦法,不言而喻。
安柠微微愣怔了几秒,随即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会议上有电话响起,而且你也没有备注,我只看到是家庭组的来电,还以为是佣人呢!”
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沈柒南眼眸黯然,别过脸去。
原来,她只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来电。
而印象中,姜一嘉是有被备注的。
或许,在盛时许看来,跟安柠说的也差不多——她这个盛太太,某种程度上,也和佣人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