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拿过牙刷把玩,又打开牙膏盖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竹叶香:“少贫嘴,快说。”
小厮眉眼笑开:“少爷,这是牙刷,这是牙膏,清洁牙齿的。”
男子让小厮打来一杯水,清洗了牙刷,又蘸取牙膏,试着刷了两下,毛刷细软,牙齿并不刺痛,牙膏入口也十分细腻,漱完口后,竟觉口齿十分清爽,齿贝也洁白光滑,清洁效果加倍。
没想到这小小长乐县,还有此等好物。
男子眸光微微发亮,又问道:“阿宝,这是何处买的?”
小厮如实道:“楼下一小贩背了一麻袋。”
男子又着急问道:“那小贩可还在此处?”
不等小厮作答,男子起身朝外走去,下楼便瞧见一挎着空麻袋,身穿麻布衣,作男子装束的女子,正跨步离去。
“姑娘稍等。”
谢瑛属实听见这声音,丝竹般悦耳动听,却不知是叫她,拔脚就走,直到那男子又匆匆下楼,声音急切道:“那扛麻袋的姑娘,你等会儿。”
谢瑛这才反应过来,此人是叫她。
她转过身,瞧见一穿着莲花纹月白织锦窄袖袍,头戴软脚幞头,腰束白玉丝绦,脚踏皂靴的男子,正疾步走来。
男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浑身气度与众不同,在这小小长乐县,人来人往烟火气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身打扮,更像是来自京城的贵公子。
谢瑛略作考量,又见男子唇角含笑,举着手里的牙刷和牙膏筒,礼貌询问:“姑娘,这牙刷牙膏可是你所做。”
声音近闻更如清泉击石,清越动听。
谢瑛点头:“自然是我所做。”
男子闻言浅笑,“姑娘真是聪慧灵巧。”打量了眼前少女一番,又自我介绍道:“在下沈鹤南,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姑娘交个朋友。”
沈鹤南?
虽未曾听过此名,可如今大夏朝,财力雄厚产业遍布全国的首富正是沈家。
以这位公子的衣着装束,身份自然不俗。
谢瑛看出他是对牙刷和牙膏感兴趣,也正和她心意,有这么一位贵主,遂即点头。
沈鹤南唇角笑容漾开,不疾不徐道:“风寒露重,还请姑娘赏脸,上楼喝杯热茶。”
谢瑛跟着沈鹤南上楼,走进一雅阁暖间,谢瑛才知这百酿楼,还有此等好地方,外面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装潢摆件无不精致奢华。
沈鹤南又吩咐小厮:“阿宝,去让店伙计把这些撤了,再添些上好的朝食。”
谢瑛看着一大桌没动筷的美味,“不必了。”
沈鹤南又招待谢瑛坐下,斟上茶水,笑容和煦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谢瑛眸光微动,语气淡然道:“谢瑛。”
沈鹤南浅笑:“可是娥皇女英的英?”
谢瑛摇头:“是玉有英华。”
沈鹤南喃喃自语:“于惟懿主,瑛瑶其质。”
谢瑛愣了下,和男子目光相接,只见对方笑若春风,眉宇间尽是风流韵致。
虽是初次相见,那双含情目自带柔情,若繁星春水,煞是好看。
沈鹤南轻咳一声,率先移开目光,又开门见山道:“谢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用过你所做的牙刷牙膏,口齿也清爽了,甚是喜欢。不知姑娘那牙膏是用何物所制?“
谢瑛浅浅呷口热茶,润下嗓子,一早上忙得口干舌燥,还没喝口热乎的,又意味深长道:“独家秘方,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