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是穆云鹤叫你这么说的?”
“是啊,我还纳闷呢,想着是不是你俩有什么过节。”
“我和他有什么过节,他是古董圈的大佬,我就是一个开古玩店的小老板,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啊。”
“这就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穆云鹤到底想干嘛?”老齐也皱起了眉头。
我捋了捋思路,顺着老齐的话说,“看样子,穆云鹤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与林家还有《天王送子图》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说罢,我和老齐同时看向林筱雨。
林筱雨被我俩看得有些发憷,尴尬道:“你们说的我大概听懂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和李睿有什么关系,我要买《天王送子图》,纯粹是想要拿它替父亲还债。”
“仅此而已!”说完之后,林筱雨可能觉得还不够,又特意加了一句。
“林小姐,您别误会,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前因后果实在有些曲折离奇。”
林筱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们说的内容挺匪夷所思的,我也实在想不到,这个老穆竟然是这么一个有心机的人,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林小姐,方不方便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穆云鹤的吗?”我问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穆云鹤是我爸的一个朋友,当时他听说我爸四处打听《天王送子图》的下落,就主动找上门来,说他认识一个朋友,手里可能有这幅画。然后,我就跟他联系上了,并经他介绍认识了齐叔,再然后发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这就怪了,我跟这个穆云鹤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拿我开涮呢?”我纳闷道。
老齐瞪了我一眼,问道:“喂,我说你小子不会是钓了人家的蚌吧,我可听说了,这穆云鹤吃得可荤了,二奶情妇不计其数。”
“滚蛋,越说越离谱,我钓谁的蚌也不会钓他的蚌,再说了,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我养活自己都够呛,还钓蚌,钓鬼还差不多。”
听到我俩的对话,林筱雨忍不住“噗嗤”一笑。但见我俩抬头看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尴尬道:“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早习惯了。”我无所谓地说道。
随即,我对着老齐说道:“老齐,这事穆云鹤肯定不会就这么草草收尾的,他肯定还会接着找你,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心眼,必须得把他的真实动机套出来。”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老齐点了点头。
“行了,没啥事我们就走了,你自己也要当心点,以免穆云鹤找你麻烦。”我叮嘱道。
说完,我和林筱雨便起身离开了古宅。
狭窄的老巷子里,一方寂寥的天空,几条残碑断石散乱点缀的巷道,荒草零星点缀着墙根,几棵熟悉的荠菜正伸展嫩绿的叶子随风摆动。
历史的风尘早已湮没往昔的风光,如今,大台门却又不甘落寞地穿越了千年悠悠的时光,散发出诸多撩人遐思的韵味,让后人追忆无限……
当我们离开古村的时候,回首一望,山野里升起的袅袅炊烟,牛羊响亮的叫声,鸡鸭争食的齐鸣,汩汩流淌的小舜江南溪水,再次消失在了我们的眼中。
坐上返程的公交,我的思绪再次纷乱起来。
虽然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已隐隐让我感受到,穆云鹤就是冲着我来的,而能让他一个赫赫有名的古董圈大腕儿对我一个小古玩店老板如此上心,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可能已经掌握了我的寻龙太保的真实身份。引我入局,怕是想让我替他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吧。
我不由自主地捏住了左手无名指,每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总会这么做。盖因这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记忆吧,只要捏着手指,心就会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