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月心里一酸:“养母有些刺绣的手艺,操持家务,已经过世了。”
慕瑾辰不相信她是无辜的,将她曾经的一切都查了一遍吗?
她浑身发颤,无比的紧张。
慕瑾辰想到暗卫调查回来的内容,其实京城都穿得沸沸扬扬:宁国公真正的嫡女,被养在山野耕读之家,日子清苦,但算是和睦。
没人比他熟悉眼前的女子,全身无一处不娇嫩细滑,如此娇滴滴的姑娘,竟然是一个乡野普通人家养大,可见精心。
苏倾月心里害怕,偷偷看了慕瑾辰一眼,却看到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一下一下,仿佛夺命的丧钟。
每敲一下,她的心都要颤一颤,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慕瑾辰看着她,似乎想透过这张脸看到别人。
可惜,他没见过早逝宁国公府的老夫人,不知道,苏倾月和她血缘上的亲祖母是否真的无比相似。
十七年前,长秋寺里,随着夫君进京赶考的秀才娘子为帮助难产的宁国公夫人才导致早产。
谁也没想到,忙乱之中,两个女婴抱错了。
还是宁国公府的一个老嬷嬷,在江南无意中看到了苏倾月,感觉和早逝的老夫人无比相似,调查之后,一切才真相大白。
慕瑾辰看着苏倾月,视线最后落在了她是手腕上。
“过来。”慕瑾辰抬头看着她,冷声命令道。
苏倾月顿了一下,不敢违背他,松开了手,走到了慕瑾辰的面前。
“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苏倾月满心疑惑,却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她的手无比的好看,一个茧子都没有,饱满又修长,十分的好看。
这样一双多少人都恨不得捧在掌心的手,慕瑾辰却只是随意的抓着,然后翻转。
他想看的是苏倾月的手腕,只见上面有一个红豆大小的浅红色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据说,那老嬷嬷凭借这个认出了宁国公府的嫡女,因为出生的时候,她就见到了这个胎记,后来没有,别人也都以为是血迹,洗掉了。
慕瑾辰伸手,从那浅红色的印子上划过:“胎记?”
不止像是胎记,还像是伤痕。
苏倾月只感觉他手指划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带着无比的痒意,让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在发烫。
她下意识地将手收回来,可是没有扯动,惊慌地抬眸,就看到了慕瑾辰冷凝的眸子,然后动也不敢动。
可是慕瑾辰却嗤笑了一声,直接就撒开了手,一点儿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十七岁了,娘娘,可曾订过亲?”
这个年纪,不出意外,该成亲了才是。
可是她没有。
苏倾月脸色发白,被一句又一句犀利的话问得全身发毛,她垂下眸子,仿佛有些失意,神情罕见地有些回忆和哀伤:“我们有缘无分。”
“哎呀,娘娘舍不得啊?”慕瑾辰的声音带着嘲弄,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怎么,那娘娘在微臣床上的时候,想的可是别人?”
苏倾月拼命摇头,她心里清楚,若真是如此,对男人是难以忍受的羞辱:“将军,饶命,我绝无此意!”
慕瑾辰摇摇头:“饶命?可是娘娘,你想用什么换我饶了你的命呢?”
“只要饶了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苏倾月垂着眸子,睫毛微微颤抖,可怜到了极致。
她咬紧了嘴唇,有些话,羞于启齿。
她不是不知廉耻的女子,可是,为了活下去,有些底线一旦被突破一次,那么也会逐渐沉沦,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能用什么换?
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慕瑾辰却起身,端起了那碗令苏倾月无比恐惧的药:“太后娘娘,可是微臣只想让你喝了这碗药呢,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