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蔓信步进门,继母杨舒雅将她迎了进去。
“蔓蔓,你快劝劝你父亲,他也是被气得不行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我们谁也没想到……”
杨舒雅长袖善舞,硬是凭借一张巧嘴,一双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将自己从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抬到了豪门夫人的位置。
至少明面上,她对钟蔓说得过去。
但背地里究竟多少龃龉,只有她自己清楚。
“别跟她说那些没用的。”钟霆从楼上下来,手里捏着一根烟,“你现在告诉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钟蔓将包包放在沙发上,人也坐了下去。
因为走动的缘故,小腿上的伤口被牵扯,疼的她微微蹙眉。
“我不过是跟绍京宴吵了一架,孔女士就生气了,她向来强势,我能有什么办法?”
钟蔓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所谓的父亲。
钟霆戴着金丝框眼镜,冷漠的目光透过玻璃,划过她受伤的腿,没有一丝波动。
钟蔓心里苦涩。
她现在,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你不会说几句好听的,你不会去求她,你不会做好你儿媳妇儿该做的事吗?从前怎么没事,倒是现在惹她生那么大气?!”钟霆狠狠按熄烟蒂,声音冷的刺骨。
“那是因为,之前三年你的女儿一直做小伏低,将她供得高高的,现在,我不愿意了。”
钟蔓笑容渐渐收起,眸底划过一抹讥讽。
钟霆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他这个女儿,从来懦弱无能,逆来顺受,什么时候敢这么说话?
“您耳朵要是不好使,我可以送您一副助听器。”钟蔓挑眉一笑。
“放肆!”钟霆拍桌而起,“你这个死丫头,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杨舒雅见状,急忙过去拉住钟霆,“蔓蔓,你快向你父亲道歉,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呢?”
杨舒雅也没见过钟蔓这个样子过。
她又惊又兴奋,虽然不知道钟蔓哪根筋搭错了,敢挑衅自己的父亲。
但她清楚得很,钟蔓越是不得钟霆喜欢,自己的儿子就能拿到更多好处!
“让我道歉?”钟蔓嗤笑,换了个姿势,两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你们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再跟孔女士吵一架,彻底搞垮你们?”
夫妻两个猛然一僵。
钟霆脸上怒容还在,有些滑稽。
“你,你这是怎么了?”杨舒雅心里腹诽,这贱丫头该不会疯了?
“死丫头你到底想怎样,疯了吗你?”钟霆依旧恼怒,却心有忌惮,不敢再跳起来打人。
钟蔓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招来女佣给她沏了杯咖啡。
杨舒雅见势不妙,拉着钟霆到一边。
“老爷,是不是有人对蔓蔓说了什么?”她压低声音。
钟霆脸色一沉,想起一些旧事,关于钟蔓母亲的死。
“不会的,就算是又怎样,这个蠢东西脑子里只有那个绍京宴,现在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钟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