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丝女士先是问了我母亲要不要回小汉格顿,然后才说的想接我走,她们让我自己选择,让我这些日子思考好了告诉她们。”
“果然嘛,我就说了我们是要好的朋友,你当然会来找我住的。”赫尔德开心极了,西弗勒斯张了张嘴,想要说才不是为了她而来的,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可不打算在开始新生活之前就惹到这家的宝贝女儿。
说实话,寄人篱下的生活肯定不会好过,但这样大的房子只有他们几个,最起码比在自己家里是好,反正过不了几年他就可以去霍格沃兹了。
先前和艾琳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讨厌极了魔法界,以为所有巫师都会像艾琳那样过的不好,他不喜欢魔法界,也不喜欢那些麻瓜,西弗勒斯讨厌所有人,他讨厌和任何人接触。
直到遇到了阿比盖尔,那位女士对他的悉心照料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可是那样的好人也只能去给人做仆人,也过不上好日子。
兴许这世界的本质就是糟糕的吧,西弗勒斯再一次思索着自己为何要诞生。
他无意识间将自己的诞生归罪于自己的母亲。
“如果我住到了这里的话,你会教我魔法吗?”西弗勒斯抑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这段时间和赫尔德还有莉莉的接触让他意识到做巫师其实也没有那样的糟糕,他有时候都会有些懊恼于从前艾琳主动提出教他一些魔法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答应?而如今的艾琳早已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不想接触任何魔法界的事物,已经完全没有要教他的意思了。
“当然啦。”赫尔德这会儿正顾着开心呢,才没有心思去想西弗勒斯在想什么。“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我们也可以让我妈妈教我们,还有我哥哥,他可是邓布利多先生亲口盖章的霍格沃兹建校以来最聪明的学生,让他教我们也可以。”
“邓布利多又是谁?”西弗勒斯越来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充满了求知的欲望,立刻问道。
“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哦,不过我相信未来我哥哥一定会取代他的,魔法界第一这个位置一定是我哥哥的。”赫尔德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白巫师,那又是什么?不都是巫师吗?难不成还有黑色的巫师?”
“不是啦,不是啦,另外一种是黑巫师啦,不是黑色的巫师。”赫尔德摆着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是黑巫师。妈妈以前告诉过我那些人很多都是坏蛋。很多都进了阿兹卡班,我哥哥是好人,所以是最厉害的白巫师!”
“阿兹卡班……好耳熟的地方,我好像听我母亲提起过。”西弗勒斯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艾琳提起了关于阿兹卡班的事情。
“那是魔法界的监狱,是最大的监狱,里面关满了恶贯满盈的可怕坏蛋,艾琳姐姐居然和你提起过那里吗?”赫尔德并不知道艾琳曾经进过阿兹卡班的事情,她的记忆是断层的,从那次生病一直到几十年后的现在,她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因为时间太久,她忘了许多事情。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西弗勒斯没有再思考下去,他懒得在想不起来的事情上费功夫,不如用这些时间向赫尔德问更多关于魔法界的事情。
“这样吧,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更多,这周末雷尔约了我去对角巷玩儿,大到时候我叫上莉莉,咱们一块儿?”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西弗勒斯都要把赫尔德问傻了,他的问题仿佛永远也问不完,赫尔德连忙说道。
西弗勒斯点点头,在刚刚的聊天中,他已经知道对角巷是什么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妈妈她们你要来我家里?还是说这周末你去莉莉家和她一块儿来找我?”
西弗勒斯想了想,“我今晚就会告诉她们。”
赫尔德看着他,心里面很是开心,开心于自己终于要多一个玩伴了,但又有别的心情——这样一个孩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家庭,心里面真的会好受吗?
可她懒得想那么多了,继续和西弗勒斯聊起了别的事情。
——
“谁呀?”仆人都已被遣散,特拉弗斯夫人连睡袍都披上了,她已经打算回屋睡觉去,就这时候,居然有人来敲门。
厚重的木门被她拉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阿布拉克萨斯开口道。
特拉弗斯夫人一看到女儿的丈夫来了,本来是欣喜的,但她很快就掩盖住了自己的心情,咳嗽了一声道:“没事,既然来了,先进屋喝杯茶吧。”
阿布拉克萨斯走在她的身后,坐到客厅后才开口,“我本想直接从壁炉来的——”
“菲奥娜把你家来我家的道路关上了,我劝过她,但你也知道那孩子性格直了些,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了。”特拉弗斯夫人面露无奈与宠溺,“我和我丈夫从来都挺溺爱她的,那孩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气,脾气自然大了些。”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着接过她的茶,他听得出特拉福斯夫人的意思,这不就是在抱怨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马尔福家受了委屈,居然都被气的回了家。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神有些晦暗,终于还是开口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照顾到菲奥娜的情绪,我今日来也是想着和她道个歉,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特拉弗斯夫人难掩笑意,她连忙装作要去取东西,转了身,“哎呀,那你来的真不巧了,那孩子已经睡下了,虽说你是她丈夫进她的闺房是可以的,可到底说那孩子也已经睡了,不好再叫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握紧了些,若非他母亲今夜寻死觅活,他又怎会不顾面子的跑来这儿呢?本想着直接走壁炉就是了,结果走了进去却没动静,想到是菲奥娜把他们的壁炉通道关上了,他心里的火气就更大。
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他母亲。
马尔福老夫人今夜又哭又闹的,说他是一个负心的男人,那老夫人一辈子对丈夫卑躬屈膝,而如今丈夫死去几十年了,她终于敢开口了,抱怨起自己丈夫的百般行径,质问儿子是不是也要成为那样对家庭不负责对妻子不尊重的男人。
阿布拉克萨斯本不想理会她的,却不成想马尔福老夫人几度哭得要晕了过去,还把年幼的卢修斯拉进怀里抱着哭闹着,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
看着已经有些身体不适的母亲,阿布拉克萨斯终于还是妥协了。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不少人听说菲奥娜回家的传言,每次他去魔法部都有人上来触霉头,问他是怎么了,阿布拉克萨斯本来也已经忍不了了,却不曾想那女人回了家就是不回来。
如今倒是要他亲自去接了。
阿布拉克萨斯在来的路上还是窝着火的,他坐在飞天马车里,脑中模拟了好几遍和菲奥娜见面的场景,他想过要吵她,要冷漠地质问她,可是就在到特拉弗斯家门前时,他终于熄了火,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以及让他本不太在意的年幼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妥协了。
也是啊,反正已经妥协那么多次了,再妥协一次又如何?
此时的阿布拉克萨斯闭了眼睛,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那清明的样子。
“不如你明日再来?”特拉弗斯夫人转身道。
阿布拉克萨斯笑着说:“我今夜就想见到菲欧娜,让您见笑了,她多日未归,我作为丈夫的实在难免思念之苦,就让我去和她聊聊吧,若是不成,那我明日再来,若是明日再不成,我日日都来。”
他都这样说了,特拉弗斯夫人心中更喜,更加明确了自己女儿的有恃无恐是没有问题的,忍着笑意道:“哎呀,你们也都老夫老妻了,居然还这样腻歪,那行吧,你上楼去吧,我那女儿性子直,还有些起床气,要是吵你了,你可担待着点儿。”
“那是自然。”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他起身走上楼去了。
特拉弗斯夫人在下边儿看着他的背影,捂着嘴笑了笑。
就算是马尔福又如何?在母亲妻子儿子的三重围剿之下不还是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