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咏薇眸色微沉,如果她没算错,如今已是玄正二十六年,而前世宸贵妃于玄正二十九年谋反。
前世,玄正二十九年,宸贵妃谋反后,北离悍然起兵,进犯大渊。那日起,大渊再无宁日。
烽火连天,狼烟四起,民众四处逃难,京城中人也四散奔逃。谢咏薇父兄应旨讨敌,却被猜忌君王蒋宇一杯毒酒赐死。
“爹爹,娘亲,阿薇如今有救人的本事,”谢咏薇眼神坚定,面容肃穆,“若是空有医术,没法为民做些实事,阿薇内心也会不安的。”
谢咏薇手指轻轻刮颔,郑重道:“若是爹娘不信阿薇的实力,阿薇可以证明自己。”
“爹爹,其实您陈年的伤,多年仍未愈合。每当疾跑、运内力之时,旧疾都会给您造成较大阻碍。”
“对!阿薇,你如何得知?”
“爹爹,这些年来,我随着师父,救治过不少来医仙谷求医之人。因此,对各类病症都熟记,也懂解法。”
谢咏薇仰头,脸上是自信的微笑:“爹爹,如果我说,您的旧疾,我有方子治好呢?”
“此话当真?”谢世安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他难掩激动,毕竟他作为一介武臣,身子不爽利可真不让人舒坦。
“自然,”谢咏薇稍稍点头,颇有底气,“阿薇敢打包票,爹爹的旧疾,三月之内必好。”
“好,好啊,”谢世安兴奋地搓手,嘴角微微上扬,“那爹爹与你打赌,若你真能在三月内医好爹爹的旧疾,爹爹就支持你开医馆!”
“好,”谢咏薇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心中满是喜悦,“一言为定!”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夫君,”傅玫眉间有隐隐的担心,微嗔怪样,“你就这么任阿薇胡闹?”
“娘亲,”谢咏薇适时开口替谢世安解围,她面色从容,“女儿知道娘亲有些难言之隐,娘亲可否借一步说话?”
傅玫将信将疑,还是带谢咏薇来到了菊园。
她屏退左右,看向谢咏薇,温声道:“阿薇,你但讲无妨。”
“娘亲,”谢咏薇身体微微向前倾,“您最近是否月事推迟,来月事也是量少,腰酸无力?”
这次轮到傅玫惊讶了,她垂眸,绞着帕子,声音有些颤抖:“阿薇,看来,你这四年没白吃苦。”
傅玫举起帕子,轻轻沾去眼角泪水,抬眼道:“那,阿薇可有法子治?其实娘亲这病,也有好些时日了,看了不少名医,连宫中太医也开过药方,可总就是不见好。”
“此乃体内真气不足,”谢咏薇把完傅玫的脉,确认了心中猜想才缓缓开口,“气血循行缓慢,脉搏沉滞,才常有气滞、血虚等症状。宜扶正固本,益气活血,方能疏通气血之道路。”
“那……”傅玫听各位大夫说过好几次她的病情,阿薇的话听着跟他们极其相似,难道阿薇也和他们一样,对这病状没有把握?
傅玫心中咯噔一下,还是勉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她轻轻拍了两下谢咏薇的肩,不知是在安慰谢咏薇还是在安慰自己:“实在医不了便算啦,这病,和娘亲也算是‘老相识’了,平日里也碍不了几个事。”
傅玫暗中观察着谢咏薇神情,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阿薇,你别太难过,娘的身子,娘自己清楚。这病,真算不了大毛病,啊。”
“娘亲,”谢咏薇仰头,面上是从容之色,“倘若我说,我能医好您的病症呢?”
“怎么可能,”傅玫微哂,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苦涩,轻柔但坚定地摇头,“宫中的太医都没有法子,你一个还未学成的孩子又怎会有如此本事?还是快别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