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儿,”太后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蒋眠,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你就送到这。你母妃今日还在停云阁闷着呐,你去陪陪她。”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这就去。”蒋眠躬身行拱手礼,慢慢退几步,给了谢咏薇一个安抚的眼神,才转身离去。
察觉到蒋眠眼神中的鼓励,谢咏薇内心涌上一股暖意,她一路上蜷着的手指慢慢放松,给了蒋眠一个微笑。
阿薇看起来胸有成竹,难不成,她医术当真如此高强?那我身上的一死生,她会有法子可解吗……
蒋眠信步前行,步子不疾不徐,眸色沉沉。
谢咏薇随太后来到慈宁宫内。太后刚坐下,就吩咐下人给谢咏薇赐座。
“好孩子,”太后笑吟吟地看向谢咏薇,姿态舒展,“是怎么个治法呀?”
“太后娘娘,臣女多有得罪,”谢咏薇稍稍低头,声音却是格外坚定,“臣女想为您行针。”
“行针,”太后慢慢重复了一遍谢咏薇的话,眉毛轻挑,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谢小姐进宫还带了针么?”
“太后娘娘恕罪!”谢咏薇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干脆利落请罪,笃定太后不会追究,“臣女带银针入宫,并非为行刺。还请太后娘娘高抬贵手,饶过臣女这次。”
“好啦,你这孩子,”太后保养得当的指节在扶手上轻敲,谢咏薇听出节奏缓慢,太后心情不坏,“敢和哀家说,就是笃定哀家不会怪罪你。不过,你既是知道哀家不会怪罪,还弄这些虚礼作甚,快起来吧。”
“臣女谢太后娘娘不怪罪之恩!”谢咏薇听太后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拘礼,落落大方地从地上站起。
太后虽无追究谢咏薇带利器入宫之罪,但见着银针时,还是不自觉生出和傅玫一般的疑虑。
“小薇呀,”太后面上表情有些僵硬,声音也不自觉变紧绷了些,“你这银针,这么长的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谢咏薇盈盈福身,表情真挚地答道,“臣女的银针为医仙谷特制,的确是比寻常大夫所用银针长了些。”
太后娘娘不会是怕了吧?
谢咏薇腹诽,但就算是知道,她也不能如此明显地说出来,只能低头,专心给银针消毒。
“小薇,”太后终究是被银针长度惊着了,声音虽仍平和,手指却在微微颤抖,“你行这针,真能治好哀家的腰疾?”
“太后娘娘,”谢咏薇给银针消毒的手一顿,抬眼直视太后眼睛,“您这腰疾已有些时日,若是单一种法子治疗,可能疗效较慢。而在所有法子中,针灸算是较迅速的一种。臣女估量太后娘娘也想早日好起来,故擅作主张,选了针灸为首要治疗方式。”
谢咏薇眨了眨眼,温和笑道:“太后娘娘若觉得贸然行针较为唐突,臣女可以先行为您诊脉。”
“好好好,小薇呀,你还是先给哀家把脉吧。”太后看到那细长的针,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此时一听可以先不行针,连忙应下来。